場面一度很尴尬。
許達喘着氣,冷着通紅的臉,掙紮着坐起來,“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晉楚很無辜,“你讓我咬破我也咬了,然後呢?信息素這個東西也太抽象太不科學了吧,它的載體是什麼?我已經很努力地靠意念把它輸送過去了,但從你不滿足的樣子來看,意念不管用。”
“就是一種激素的氣味……你聞不到嗎?”許達扶着額頭,咬着牙,一股荒謬的絕望感油然而生。
晉楚抽了抽鼻子,“聞到了血味土味草腥味,就是沒什麼信息素的味。哎,你們那邊的人都怎麼做的?”
“就是咬破,注入信息素。”許達疲憊地躺下,然而身體還沒挨到土地,就被晉楚一把拽了起來。他不得已,隻能老實靠在晉楚懷裡。
“你脖子的傷挺嚴重的,别弄髒了,回頭感染。”晉楚不顧許達的抗議,“你們是什麼神仙物種?還能控制氣味流向?我可沒這特異功能,要怎麼辦?我往你脖子上吐唾沫試試?”
“随便你。”許達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一分鐘後。
晉楚看着許達脖子上亂七八糟的口水痕迹,心虛地問:“你……現在怎麼樣?”
“……你還是把那omega帶回去吧,别管我了。”許達半死不活地說道。
“嗯?你說安月啊?我已經聯系人了,這會應該快到了。”
許達蓦地擡頭,這才發現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地方。
“别看了,知道你不想撞上别人,就把你抱到這邊來了,你那時候意識不太清醒。”晉楚按住許達,用濕巾給他清洗傷口,“我倒覺得你好點了,還有餘力關心别的事。”他沉吟了一會,“我有辦法了,你忍着點。”
說着,他将許達已經凝固的傷口再次咬開。
許達倒吸一口冷氣,忍着沒躲,過不了一會,他感覺到晉楚的牙齒離開了自己的後頸,溫熱的液體灑落到傷口上,有點刺疼。
像是有人忽然丢了百十來串鞭炮,空氣裡一下炸開了獨屬于Alpha信息素的氣味。這股氣味與許達自己的味道交雜在一起,無聲地打了一個又一個死結。
許達情不自禁地放松下來,身體好似松了口的氣球,多餘的熱量争先恐後地從各個毛孔散了出去,血液總算停止了沸騰。
“不燒了。”晉楚給許達處理完傷口,貼上創可貼,驚歎,“這也太快了,太神奇了。”
五天了,緊繃的弦總算松了下來,許達合上沉重的眼皮,懶懶地趴在晉楚膝蓋上,有氣無力地問:“你做了什麼?”
晉楚橫過來一個手掌。
上面有一道新鮮的刀口,血液堪堪凝固。
許達撐起身來,看向晉楚,“剛才是你的血?”
晉楚笑了笑,“我琢磨着唾液好像管一點點用,你這所謂的信息素應該是混雜在□□裡的,想來想去這玩意最方便效果最快,死馬當活馬醫。”他用手背輕輕拍了拍許達的臉,“還真醫活了,以後請叫我賽華佗。”
“你其實沒必要……”
“是沒必要。”晉楚打斷他的話,“但我樂意,就這麼着吧。”
“我們明明素昧平生,你……”許達不再說下去,隻是閉上眼睛,下了決心,“這人情我記住了。”
晉楚往手上纏着繃帶,“記住了?這麼鄭重?打算拿什麼還?這劇情我可太熟悉了,我們不熟,素昧平生,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因為我對你一見鐘情……可我無以為報……那不如你以身相許吧……”
“……什麼東西?”
“言情電視劇啊,這個世界的另一種幻想表現形式。”晉楚用嘴咬住繃帶的一頭,漂亮地打了個結,“跟我回去吧,哥帶你見見世面。”
許達跟着晉楚回到别墅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
“你恢複得太快。”晉楚歎了口氣。
“不然呢?”
晉楚遺憾,“你得虛弱一段時間,這樣紳士的我就可以把你一路抱回房間了。”
許達不是很明白晉楚的執着,“這麼難熬的生理階段還不夠危險?恢複還慢?早滅族了。”他停了下來,靠在門邊,“我今晚睡哪?”
晉楚順手開了房内的燈,回頭奇道,“你不跟我睡一屋?”
“你們這沒多餘的房間嗎?”
“有,大把。”晉楚聳肩,“可我以為你想跟我睡一屋。”
“哈?”
“不跟我待一屋,你就沒有辦法享受到價值幾千萬起的實時人工解說服務,而且我們都不知道那‘土方子’能管用多久,你要半夜發……病,一時半會找不到我可别哭。”
許達被說中了心事,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好。
他這次發情發得來勢洶洶莫名其妙,正兒八經的抑制劑都提前失效,别說晉楚那臨機一動拿來湊數的土辦法。
别墅裡住的Alpha還挺多,要是緊急發作,不小心遇上别的Alpha,可不一定這麼好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