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導前腳喊收工,晉楚後腳就蹦起來,大步流星地走到許達身邊,趁沒人注意,捏了一把他腰上的癢癢肉,“叫你别上來你偏上來,隔着口罩墨鏡都能看出你不爽,看看你這眉頭,都要皺成橘子皮了。”
“又不是第一次看你演吻戲。”許達拍開他的手,“錢真真說你這有個休息室?”
晉楚聽出他語氣不對,吩咐了錢真真幾句,把許達帶到休息化妝用的1802房,進門,關門,拉窗簾,開燈,這才把人強行抱到大腿上,“怎麼?真生氣了?迫不及待想收拾我?”
“沒生氣。”許達把頭埋在他肩窩上,貪婪地吸了一口他的信息素,眉頭微微松開了些,“我不太舒服。”
晉楚眉頭也皺起來了,撫了撫他的背,“哪不舒服?是不是連夜坐飛機累的?怎麼不在酒店多睡會?我又跑不了。”
“想你了。”許達腦袋在晉楚身上蹭了蹭去,“早知道你在這有休息室,我下飛機直接過來不就行了?你也就不用折騰。”
“就這破公寓,這破折疊床?一個人睡手腳都不夠放,要你巴巴地趕過來做什麼?”
“有就行了,睡地闆我都沒意見。”
許達很少撒嬌得這麼厲害,晉楚起了疑心,按住他從剛才一直沒消停過的腦袋,在他腺體上撸了一把,入手果然灼燙,“怎麼回事?不是半個月前才發作過一次嗎?”
許達沒吭聲。
晉楚沒急着追問,起身從小冰箱裡拿出一個冰袋,從裡頭掏出一瓶凍幹血漿,熟練地打入解凍液,耐着脾氣等了一會,又用針管将解凍好的血抽了出來,用手将東西暖了暖,單手從身後抱住許達,用沾了酒精的棉球在他灼熱的後頸上擦了擦,這才将針管戳入他的腺體中,慢慢将血液推了進去。
許達沒想到他還把這東西帶過來了,一開始攔了他一下,沒攔住,沒敢接着攔,由着他打了針。
随着針管裡的血液見底,許達的眉頭也徹底松了下去。
晉楚把手頭的東西放下,摸了摸許達的腺體,感覺溫度下去了些,這才放下心來,半開玩笑地說:“現在可以交代了吧?難不成是看到我興奮的?”
許達還是猶豫着沒說話。
晉楚在他腺體上用力地揉了揉,“還不說話?那我就逼供了啊?”
許達不自控地抖了一下,想躲,偏偏晉楚不僅不放開,還咬上來了。許達要掙紮,又怕弄傷對方,不禁急了,低聲吼了句,“剛壓下去,你别鬧!”
晉楚箍住他,“怕什麼,頂多再打一針。”
許達拉下臉來,“平白無故瞎浪費什麼?你以為你血多得是嗎?”
說到這個,晉楚臉也拉下來了,“抽都抽出來了,保質期也就一年多,你打算存着當傳家寶嗎?”
這事不提還好,一提兩人火氣都往上冒。
大概在四個月前,兩人就因為這事,吵了交往以來第一場架。
那個時候許達的劇還沒開拍,剛好有幾天空檔,又趕巧在那幾天發情,他心大地覺得這是天賜良機,就沒舍得用晉楚的血,直接給張姨放了個假,把自己往家裡一鎖,打算生抗一次發情期。
偏偏晉楚想見他,緊着趕着提前結束工作,颠颠兒跑回家,本想給對象一個驚喜,結果收獲了一場驚吓,氣得他當場發飙,把已經沒力氣的人按在牆上,強行紮了一針。
然後就輪到恢複力氣的許達發飙了。
兩人第一次吵架,吵得驚天動地日月無光,一個堅持沒事别給自己找罪受,一個堅持好好的東西得用在刀刃上,誰也說服不了誰,硬生生冷戰了一天,就連當晚睡一個被窩都背對着背。
如此生生熬了一夜,第二天睡醒,兩人心照不宣地把事情束之高閣,吵架不了了之,但不知不覺就成了個疙瘩,一直到現在也沒解開。
兩人一低頭一仰頭,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到底還是晉楚忍了脾氣。
他拇指用力地搓着食指和中指,努力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沒那麼生硬,“行了,不鬧你。跟我說說,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許達看了他一眼,手揣口袋裡,依舊沒回話。
“啧。”晉楚将脾氣壓了又壓,“許小達。”
許達别扭地将手從口袋裡拿出來,舉高了拳頭,攤開,“吃了。”
晉楚瞅着上面的戒煙糖,火氣“咻”地一下就漏光了,他低下頭,就着許達的手掌把糖含進嘴裡,又故意伸出舌頭往他掌心一舔,小人得志般地擡頭,“真甜。”
許達把手往晉楚額頭上一拍,将濕意蹭了回去,“幼稚。”他挨着晉楚坐了下來,總算打完了腹稿,“你非工作時間離周潛遠點,他對你有意思,親你的時候信息素爆棚了。”
晉楚一不小心把糖咬成了兩半,“不可能吧?我兩下了戲都沒說過幾句話。”他頓了頓,失笑,“你這次提前發情還真是吃醋吃出來的啊?”
許達不自在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