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玉虛山西南的誅峰中,最高大巍峨的當屬試劍峰。
山風獵獵,阿桑和陸淵站在試劍峰下,眺望山尖,林木蔥郁,蔚然深秀,似乎并沒有什麼不妥。
【系統:檢測到不明靈力波動,是否消耗30功德開啟天眼模式?】
【玩家:開!我倒要看看他們玩什麼花樣!】
【系統:已成功開啟天眼,功德值-30,當前功德185!】
阿桑舉起雙手從眼前劃過,雙目驟然睜開,漆黑的眸子迸射出兩道金光。
遠處試劍台上空悶雷滾滾,赫然浮現出血色陣圖。
“不好!是滅劫升仙陣!”阿桑猛地閉上雙眼,後退幾步,再睜眼時,眼中又恢複了一片清明。
陸淵扶住她的後腰,問道:“何為滅劫升仙陣?”
“以陣法内的所有生靈為祭品,強行打開飛升之路。”阿桑神色凝重,一縷愁容爬上眉梢,暗罵道,“真是瘋了。”
“這次必不能讓他得逞。”陸淵上前一步準備上山,見她還怔在原地,轉身朝她伸出手,緩緩道,“走吧,我的判官大人……”
【玉虛小花妖:嘤嘤嘤!】
【人間小祖宗:當當當當~天空一聲巨響,本宮閃亮登場!】
兩人終于爬上了頂峰,站在人群邊緣,四周人頭攢動。粗略看去,除了本門弟子,人群中還有紫英宗的紫袍、逍遙宗的青衫、合歡宗的粉衣……看來各大宗門都派了弟子來參加。
“聽說這次玉虛掌門可是下了血本了,居然把宗門至寶混沌珠拿出來當比武的彩頭。”
“可不是嘛,連南楚的懷玉公主都過來觀禮。”
果然,右邊的鸾鳳賓台上坐着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子。一襲月白廣袖流仙裙,衣上用金線繡成的鳳凰在陽光照射下格外矚目。
“這次比武還比往屆提前了大半個月呢!我們大師姐費了好幾張騰雲符才趕到。”旁邊一位合歡宗的小師妹同他搭話道。
“貴派這次出戰的是?”那位紫英宗的弟子上前打探道。
“那自然是我們掌門座下第一大弟子,何綿綿。”合歡宗的粉衣小師妹傲嬌地甩了甩辮子,指了指蓮台候場處,合歡宗席位上正坐着一位粉領白衣大師姐,“我師姐在那兒!”
“敢問可是三年前以那招‘煙桃蝕骨’一戰成名,最後卻堪敗玉虛宗詹無隅的那位?”
“沒錯!”合歡宗小師妹一臉得意,殊不知宗門秘辛全被人家給套了出來,“隻有修無情道者才能克制此術,放眼當下,唯一修無情道的那位玉虛大弟子聽說前不久已經死了。”
“那此次魁首豈不是非你們合歡宗莫屬了?”一旁的璇玑宗弟子插話道,明褒暗諷,陰陽怪氣地回她。
……
【冥界第一散修:你師姐有多厲害我不知道,快下來和我比試比試!】
【天命預言家:劃重點——合歡宗!!姓何!!】
試劍台上的兩名弟子打得火熱,阿桑無心理會,聽他們談話她好像有了新發現,打聽道:“敢問這位何綿綿師姐,可是出自洛都?”
“那是自然。”合歡宗小師妹上下打量着她,見她穿着外門弟子的服飾,不太願意搭理她。
“我派有一位何杳杳師姐,也是出自洛都何家,既然是一家人……”
還不等她說完,合歡宗小師妹便出言打斷了她的話,“住口!什麼一家人,我們大師姐可是嫡系!據我所知,何杳杳不過是旁支庶出,母親還是歌舞伎出身,怎可與我大師姐相提并論?”
不是吧!修真界還玩嫡庶文學?!
“那她們二人的關系可算親厚?”阿桑假裝震驚,抓住疑點繼續打探道,“聽我們何師姐說,她表姐還教過她合歡宗的雙修功法呢!”
“這種人在我大師姐跟前,連提鞋都不配,怎麼可能教她功法?”合歡宗小師妹一臉不屑,“我合歡宗的功法向來秘不外傳,雙修功法更是不必說了,連我都還不夠資格學呢!”
“那可未必……”旁邊的璇玑宗弟子抓住機會,反駁道,“你們說會不會是何綿綿故意派她表妹去勾引詹無隅,害他修不了無情道,這樣自己不就可以在比武大會上奪魁了嗎?”
“我師姐才不是這樣的人……”合歡宗小師妹有些急眼了,衆口铄金,讓她百口莫辯,現場已經開始吵了起來。
【玉虛吃瓜弟子: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吃瓜吃瓜)】
阿桑擡頭看了一眼蓮台候場區,何綿綿一副清冷出塵的大師姐的做派,與何杳杳的座位相距甚遠。此時的何杳杳仿佛注意到了場下的動靜,視線朝這邊看過來,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試劍台上的那名天機閣弟子流星錘都掄出了殘影,阿桑卻看得恍惚,心裡在想方才的對話。冥冥之中,她好像成了别人引導輿論的棋子。
“阿淵……”阿桑回頭叫他,卻不知何時陸淵已不見了蹤影。連同貴賓席上的公主也不見了,隻留下一位打扇的侍女。
阿桑從人群中擠出來,定了定心神,掏出陸淵給的那半枚龍紋玉佩,引出了幽冥蝶。
【天界吃瓜仙:叮——您的情敵已抵達現場!】
【見青山:歡迎來到玉虛宗,我尊貴的小公主~】
【天界小報記者:修仙界捉奸要點——直接原地超度!】
順着幽冥蝶的指引,阿桑來到了距離試劍台不遠處的流雲亭。此處山清水秀,風景宜人,正适合——叙舊?
“見川哥哥,玉兒終于找到你了。”趙懷玉撲在陸淵懷裡,指節死死攥住他的衣角,生怕他再次離去。
“公主。”陸淵的手尴尬地懸在半空,慢慢推開她,後退一步行禮,道,“此地危險,還請公主立刻下山。”
“我不嘛,好不容易出宮一趟。”趙懷玉上前扶起他,拉着他在石凳上坐下,“之前聽國師大人說見川哥哥入了玉虛宗,可玉虛掌門還騙我說從未見過你。哥哥為何要打扮成這副模樣?”
“此事說來話長。”陸淵起身告退時,一眼瞥見了旁邊偷看的阿桑,離去前再次強調了一遍,“請公主即刻下山。”
“好吧。”趙懷玉目送着陸淵走遠,頭也不曾回過。
“我來得不巧了,打擾了陸大人和公主叙舊。”阿桑并未上前,看見陸淵過來了,轉身就走。
“阿桑,我隻是提醒公主下山,不想傷及無辜。”陸淵追着她的腳步解釋道。
“我說初見陸大人時為何如此威風,原來是國師義子,”阿桑并不聽他解釋,好一陣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