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無。
......
永和二十一年,皇後薨逝,帝王悲痛欲絕,随之而去。
太子宿顼上位,改年号為永安。
永安四年,長公主辭官,退隐山林。長樂郡主不知所蹤。
永安五年,外無強敵,内無憂患,百姓和樂。帝王微服私訪,重返故地。
“姑娘也是來參加廟會的嗎?裡面請。”姜逢走進北街,便來到一處古樸的像是寺廟的建築附近,門口有人守候着,一見到她,便熱情的招攬她進去。
“這邊關也有寺廟?我來這城中近一月,怎麼從未聽說過?”姜逢面上疑惑道。
那人聽聞此問,一臉了然,“姑娘有所不知,咱們這寺廟,說是叫這個名字其實并非真正的寺廟,隻是為了紀念一位英雄所建。平日裡這廟裡并不開放,隻因今兒是三月三,是個歡慶的好日子,曆來在這舉辦廟會呢!”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今日來這兒的人很多呢,姑娘若感興趣,可入内一觀。”
姜逢依言走入,邁過門檻,穿過一小段青石子路,熱鬧的吆喝聲傳入耳中,不大的廣場,擠滿了各色的攤販,賣吃食的,賣棉布的,還有賣話本子的……種類繁多。更有些拿着家裡閑置的物品出來擺攤的,挂着以物易物的牌子,粗布一攤,東西放在地上,就成了一個交易的場所。
姜逢粗粗一看,這不是一個小型的集市嘛!
她穿過人群,在各色的小攤前轉悠,偶爾遇見個新奇的物件兒,便出手将其買下。
隻是,這廣場實在是有些擁擠,不知不覺中,姜逢已經順着人流,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隻有零星的幾個攤子。
她擡眼一看,眼前這竟是一個算命的攤。
攤後擺着一張搖椅,一個頭發花白,身着青色布衣的老人,手中搖着蒲扇,一晃一晃地。
“姑娘要算些什麼?”
他并未睜眼,怎知我是女子。
姜逢将自己的疑問問出口。
那算命的倒是說了實話,“早年間老夫闖蕩江湖,習得一身武功,如今雖功力盡失,仍餘些耳力。女子和男子的腳步聲不一樣。”他搖了搖頭。
姜逢在他跟前蹲下,“我心無旁骛,無事可算。”
算命的老人搖了搖頭,搖着蒲扇的手緩緩停住,“非也。”
“噢?”
“姑娘既來此,一切便都是緣分。老夫送你一句話。”
“緣起緣滅,皆有天意。”
他抓着蒲扇又搖了起來。從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過那雙眼睛。
姜逢回到自己的書鋪。如今她每日便住在書鋪的後院,閑暇時寫些話本字,倒是也暢銷得很,供她娛樂。
書房隻有她一人,手上拿着一支狼毫筆,目光專注,下筆的動作穩健幹脆。
花了點時間回複好這些信件,姜逢伸了個懶腰,端起一旁的茶杯輕抿了一口。
茶水是早上泡好送過來的,到現在正好入口,她仍覺口渴,于是又加了點。
“笃笃”。
姜逢放下杯子,看向門外,“怎麼了。”
“姑娘,陳老将軍三日後五十大壽,府上送來了邀請函。”錦波推開書房的門,将帖子遞上來。
她來這裡,便是受母親所托,來給陳老将軍賀壽的。姜姒一介女子,全靠陳老将軍慧眼識珠,才走到如今的地位,稱一聲忘年交也不為過。
當初母親許她婚姻自由,縱容她遊山玩水,姜逢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母親來替她走這一趟。
陳老将軍是邊關的守将,如今新朝更替,邊關的守将換了一批又一批,現如今,便是她兄長——姜邺,由他鎮守。
陳老将軍一身暗病,晚年過得不甚安穩,如今這五十大壽,姜逢定要将母親的祝賀帶到。
小城人少,什麼風吹草動都傳得人盡皆知。
陳老将軍名為陳堯,伴随當今平定天下,三十年來鎮守邊關,從未失職,是一位值得欽佩的長輩。壽宴那天,定然賓客如雲。
姜逢仔細閱讀着這份帖子,發現帖子的名字寫着長樂二字,心下有了打算。
壽宴那天。
姜逢孤身一人,帶着帖子去了陳府。
“敢問姑娘姓名。”門房接待的小厮收到帖子,猶疑不定。
“長樂。”姜逢言簡意赅。
“告訴陳老将軍,母親身體不便,長樂替她前來拜壽。”姜逢衣着并不華麗,幾年時光過去,她臉上也少了幾分稚嫩。
姜逢跟着等待在陳府門口的侍女去了後院。
陳老将軍戎馬一生,不愛金銀,不愛權力,府上裝飾也十分清儉,少了京中宅院中愛放的假山碧湖,視野十分開闊,府中還設了一個演武場。
她看了幾眼便收回了視線。
“姑娘,到了。陳老将軍正在接待貴客,還請稍等片刻。”侍女将她帶到地方,默默退下。
她來的不算早,後院已經有幾位女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