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面女子連忙單膝跪于地上,一直福着身子,鄭重地答着:
“探子來報,确是月國太子親手弄死的沈雩,還将他折磨而死,在其死後還鞭了屍,月國上下皆是歡呼雀躍,因而該屍體身份應是靖國公不假。這也難怪,當初國葬祭儀要将他身子蒙上,興許這大晟皇帝還念及和老國公的舊情……”
“呼,可憐可歎啊!”帷幔後的人哼了兩聲,“他到死,都還在給那狗皇帝賣命……”
那狐面女子應承着:“看來,國葬祭儀他身上掉出來那個小金鎖是真的了,可惜,被嘉陵長公主拿了去,不然屬下便可早些拿來核驗。”
“行了,你起來吧。”帷幔後的人慢吞吞地說,“至少,他是真的沒了。我看這狗皇帝沒了他,拿什麼跟我鬥。不過——亓辛這反應倒不像是裝的,她是什麼時候跟沈雩勾搭上的?”
那狐面女子緩緩起身,猜測道:“會不會是,此前長公主在甯北被救的時候,對靖國公動了心?”
“不像,她可不是那種會輕易交付身心的女子。”那帷幔後的人沉沉道,“不過,這都不重要,無論她後續有何打算,至少先在此回歸大典鬧出點動靜,我們也好更加清楚地探得她的虛實。你去準備吧……”
不日,慕容匪便于自己平日裡尋歡作樂的菡萏坊中,從舞姬手裡,收到了一小塊牛油紙包裹的藥粉……
他即刻給敬和公主府的下人們留了字條,約原觞于黃昏四刻,在菡萏坊東巷西頭會面。
原觞頭戴一鬥笠,以白紗罩在四周,逆着天光,出現在了慕容匪跟前。慕容匪快步貼上來,将闊袖覆于原觞袖口,借此掩護,将那牛油紙包裹的藥粉塞進了他手裡,并在他耳畔低語:
“此乃助四殿下成事之物,煩請原公子務必親手交與四殿下。”
原觞默默地點了點頭,而後,便消失在了日暮餘晖裡。
敬和公主府,琳琅閣,亓靈瞥見原觞頭戴鬥笠、白衣袂袂的身影,便屏退了旁人,令他将門窗緊閉,遂問:“怎麼樣,拿到了嗎?”
原觞攤開掌心,一小塊牛油紙藥包呈于掌内,輕聲說:“嗯。”
亓靈眉開眼笑,作勢便要去拿他手裡的藥包。
原觞在她将要觸碰到的刹那,收了手,而後轉身,與她拉開了一段距離。
亓靈始料不及,回身抓住他的袖子,嗔喝道:“你幹什麼?”
“姐姐,長公主回歸大典是何等盛大場合,我不能讓你去冒險。”原觞頓住,款款地凝視着她,繼而問,“姐姐可否先告訴阿觞,這是什麼?”
“原觞,你隻是本公主的一個門客罷了,别給你幾分顔色,你就能蹬鼻子上臉!”
原觞任由她拽着自己的左衣袖,逼近兩步,用右手攬住她的腰,将她帶于自己身前,而後彎下身來,将下颌輕輕置于她的肩上,緩緩道:
“姐姐,阿觞沒有别的意思,隻是想對姐姐好。姐姐可知,那慕容匪在朝中風評如何?姐姐可莫要被他算計了去。”
亓靈掙開來,甩了他一巴掌,恨恨道:“你憑什麼以為,你可以教我做事?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原觞蓋住被打腫的半邊臉,随之紅了眼眶,而後哽咽道:“唔,唔唔,姐,姐姐,阿,阿觞隻是擔心你,我……”
亓靈瞧着他那濕濛的杏眸,以及顫動不止的雙睫,心下有些疼惜起來,她靠近過來,伸手撫上那巴掌印,聲音軟了些許:“疼嗎?”
“疼——”原觞垂下眼眸,幾滴淚珠順着他白玉般滑嫩的面頰,流至他一翕一合的唇瓣,襯得其本就粉潤的質感愈加垂涎欲滴。
亓靈咽了咽唾沫,強迫自己眼神向别處瞟,可終究沒能逃得過欲望的沖動,而後拉着他的前襟,将自己的雙唇湊了過去。
原觞由着她貼着自己的唇瓣,瞪大了雙眼,既而,猛地調換了二人位置,将她壓在壁上,如狼似虎地吮吸着她的唇瓣,得到她的回應後,緊接着撬開她的牙關,開始攻城略地。
亓靈的眼神愈來愈迷離,繼而連身子也漸漸軟了下去,原觞锢着她的腰身,止住她下滑的趨勢,将她困在自己懷裡,像是要将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的骨血。
亓靈親着親着,覺着自己就快要窒息了,連忙抵住他的胸口想要逃離,可他卻是将她圈得愈來愈緊。
不知過了多久,亓靈覺着自己将要昏厥在他懷裡之時,原觞終于放開了她,停留在唇角水漬還依稀泛着光。
亓靈縮在他懷裡,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原觞托起她的臉,望進她的雙眸,喘息着道:
“姐姐,你好香啊。”
說着,他便再次撈過亓靈,埋頭下去,欲繼續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