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了……你突然停住我好害怕。”夏悠突然有一種熟悉且不祥的預感。
“您是來實現願望的魔神麼?我願意遵循規則,我的身體和生命與你交換……”
“不不不!”夏悠更驚恐了。
“請您庇佑我的孩子長大,保護他不受侵害,我已獻出祭品。契約也已完成。求求您……”女巫艱難地說出最後一句話,便再也沒出過聲,隻留淺淺的哭泣聲悠悠的回蕩。
夏悠積極的吸取了另一波信息,斟酌許久,開了口:“姐姐你好,我不是魔神。你可以看到我的記憶嗎?我還是個學生,比你還小一歲,我實在承擔不了你這麼大的囑托。要不然咱們商量一下新的方案?好不?”
女巫的哭泣聲戛然而止。意思世界中突然出現一個石頭做的洗臉池,裡面裝着一些閃着銀光的液體。
“你把臉伸進去!”女巫突然慌張起來。夏悠則感覺,這個女人從剛才柔弱哭泣的小可憐,突然變成鎖魂女鬼。
“全伸進去我不會有什麼問題吧,一半可以嗎?鼻子露出來那種。”夏悠雖然想要積極地進行溝通,并且快點解決問題。但是這個不太熟悉的陌生人突然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要求,也令人非常非常的害怕。
而且從剛剛的一端五回憶中,可以看出來的是,這個女巫不是像小說動漫中出現的那些非常正派的角色。而且剛剛還提到了“魔神”、“交易”、“生命”這些關鍵詞,這就更令人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了。
“啊!啊——”女巫的回應就是持續不斷的尖叫。和普通的噪音不同的是,它讓夏悠的腦袋非常的疼痛,并且像暈船一樣翻江倒海,有些想吐。
她的意識逐漸模糊。
夏悠感覺有一雙手按住按住她的頭,狠狠壓入濃稠的膠質中。紛亂的記憶互相交織。一邊是紅領巾升國旗,另一邊是古堡蠟燭星星天花闆;一邊是醜到爆炸的麻袋一樣的校服,一邊是巫師袍。
夏悠眼前像是在放走馬燈一樣,一幕一幕交織進行。
等她的意識逐漸清明的時候,頭痛沒有了,更加深刻的卻是身上的疼痛。耳邊孩童刺耳的啼叫聲格外鮮明。
夏悠張開嘴大口的呼吸,方才窒息的感覺逐漸褪去,重回人間。
她忽然有些感謝這個孩子。孩子給予她之前從沒感受過的痛苦,可這個孩子也把她從虛幻意識世界的折磨中拽了出來。她想,自己應該認真想一想接下來如何迎接挑戰了。
從剛剛的簡短的對話,夏悠忍不住想到了之前看到過的無數穿越題材小說。沒準現在就是穿越到一個魔法世界了。
按照女巫的超能力如此強大,能把她從卧室床上拉過來。這個世界沒準還格外危險。
一個混得沒那麼好的女巫,都能夠做到拐走一個健碩的大男人。讓他心甘情願的離開家,離開自己的情人。
還能像剛才那樣,做一些類似契約的邪教活動。童話故事中的女巫都會帶來一些詛咒。自己來到這裡經曆這些事,可能是女巫的魔法出了一些錯誤。
錯誤就很容易被修正。現在她這個錯誤的産物實在是害怕。
不過這次經曆也帶來了一些好處。腦袋的疼痛也帶來了她之前沒有接受過的那些關于魔法的知識。這些知識有些模糊不清,有些在記憶中還很清晰。
有很多高深魔法梅洛普都記住了,可這個女巫太弱了,能用出來的隻有十之一二。不過就是這一點點的魔法能力,也讓夏悠這個普通華夏麻瓜感到恐懼。
夏悠硬生生在這個孤兒院裡的醫務室中躺了三天。每天睜開眼睛面對的都是一成不變的陌生的人、陌生的景色、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世界。閉眼時更是無時無刻不在默念着回家、回家、回家。
可惜每次進入夢鄉後,看見的不是自己的夢,都是那位女巫的記憶。醒來後面對異世界生活,還不如讓她一直在睡夢中度過呢。
以前聽不懂還好說,現在聽英語聽力像是聽母語。每日聽的除了那位藍眼睛修女的安慰,更能聽見門口其他修女們細細碎碎的議論聲和意義不明的笑聲。
直到有一天,照顧她的修女換成了一個矮胖的婦人。
這位夫人的工作不是照顧她,而是一個監工。夏悠在這個修女的督促下,把自己收拾利落,把孩子包裹好,手臂僵硬地圈抱着嬰兒,一步一步走出了孤兒院。
踏出院門的一瞬間,背後的鐵門“咣啷”一聲擦着夏悠的後腦勺關上了,發出刺耳的轟鳴聲。
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