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土沁’是拿醬油泡的吧？”他舉起玉璧對着陽光，“顔色都沁到裂縫裡了，造假能不能走點心？”

攤主臉色鐵青，卻又不好發作。

林予安順着古董街走到了一個店面

「藏珍閣」——這裡是趙志鴻的産業。

剛踏進内室，他就僵在了原地。

江臨川正站在《青山煙雨圖》前，修長的手指懸在畫面上方，虛撫過那片錦灰堆痕迹。聽到腳步聲，他頭也不回道：“果然來了。”

林予安眯起眼睛，思緒一轉，岔開話題：“喲，文物界的‘第一美人’也來撿漏？”

江臨川淡淡的看着林予安，擡腳朝他走去，在林予安跟前停下。

江臨川沒有回答，反而質問：“你直播打假這幅畫，是真沒認出你父親的手筆，還是……”他眼神銳利如刀，“故意引我出來？”

林予安呼吸輕微一滞，随即冷笑：“江專家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我單純是看假畫不爽而已。”

江臨川不聽他狡辯，堅持問道:　"解釋，為什麼你父親獨創的修複技法，會出現在這幅畫上？"

林予安盯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誰說這是我父親的技法？"

"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他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的饕餮紋："看清楚了，這個紋路的第三筆轉折——"手指點在江臨川心口，"是你當年親手改的。"

江臨川猛地抓住他手腕："所以這畫是……"

"誘餌。"林予安湊近他耳邊，"專門釣那些找'錦灰堆'秘術的人。"

店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七八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堵住了巷子兩頭。為首的壯漢敲了敲店門玻璃："林先生，趙老闆想請您喝杯茶。"

林予安和江臨川對視一眼，同時後退。

"後門。"江臨川低語，同時從袖中滑出一把精緻的拆信刀。

林予安挑眉："江專家随身帶兇器？"

"文物修複工具。"江臨川面不改色，"偶爾也用來修理不長眼的。"

他們剛沖出後門，兩個保镖就撲了上來。江臨川側身閃過，手中拆信刀精準劃過一人的手腕，那人慘叫一聲捂住動脈。林予安趁機一記肘擊放倒另一個，動作幹淨利落得不像個文玩網紅主播。

"跑！"江臨川抓住林予安的手腕，拖着他鑽進錯綜複雜的小巷。

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林予安突然拽着江臨川拐進一家茶館，直奔二樓。他們擠進狹小的衛生間，林予安反鎖上門，兩人胸膛劇烈起伏，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你身手不錯。"江臨川微微喘息，"不像個整天泡在直播間的主播。"

林予安咧嘴一笑："搞古董這行，光會看不行，還得會打。"

"林叔......"江臨川的話被外面的踹門聲打斷。

門闆劇烈震動，林予安下意識把江臨川推到身後。就在門鎖即将崩開的瞬間，窗外突然傳來警笛聲。

"警察！全部不許動！"

混亂中，江臨川推開窗戶："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