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菜館内

"兩位這邊請。"

服務員引着他們來到靠窗的位置。林予安随意的坐下，順手把江臨川那邊的菜單抽走："病人沒資格點菜，我給你要了份白粥。"

江臨川擡眸："這就是慶祝我病愈？"

"急什麼。"林予安翻開菜單，"等粥喝完，燒鵝才能上桌——醫囑懂不懂？"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桌布上，江臨川的側臉在光線下近乎透明。他今天穿了件淺灰色高領毛衣外面還套了件羽絨服，襯得整個人愈發清瘦，隻有眼尾還帶着點病後的薄紅。

"看什麼？"江臨川突然開口。

林予安猛地收回視線："看你什麼時候把羽絨服脫了，餐廳暖氣這麼足，不熱嗎？"

江臨川慢條斯理地解開扣子："熱。"

"那你還——"

"你給穿的。"江臨川把疊好的羽絨服放在一旁，"不穿會被念叨。"

林予安差點被茶水嗆到："誰念叨你了？"

服務員适時地送上白粥，打斷了這場幼稚的争執。江臨川用勺子輕輕攪動粥面，蒸騰的熱氣模糊了他的表情。

"嘗嘗看。"林予安突然湊近，"我特意讓他們加了點陳皮。"

江臨川的動作頓了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陳皮？"

林予安得意地挑眉，"昨天在你家看到一罐十年陳皮，跟寶貝似的鎖在櫃子裡。"

江臨川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溫熱的粥滑過喉嚨，陳皮的清香在舌尖蔓延。他擡眸看向對面——林予安正撐着下巴看他，陽光在那雙桃花眼裡灑下細碎的金芒。

"怎麼樣？"林予安問。

"太甜。"

"放屁！根本沒加糖！"

江臨川的唇角微微上揚："嗯 ，騙你的。"

林予安愣了兩秒，突然伸手去搶他的勺子："江臨川！你學壞了！"

兩人的手機同時震動起來。

林予安一邊繼續試圖搶勺子，一邊摸出手機瞥了一眼："唉？《文物新說》的導演......"

江臨川也拿出手機，屏幕上跳動着同樣的名字：【張毅】。

"你先接。"江臨川說。

林予安劃開接聽鍵，導演熱情的聲音立刻炸響："林老師！您和江老師那期節目收視率破紀錄了！網友都在催第二期！"

"所以？"

"所以台裡想請您和江老師再做一期特别節目！"導演的聲音激動得發顫，"就下周，主題是'民間收藏真僞鑒定'，您看......"

林予安看向江臨川，後者正用口型對他說："你決定。"

"行啊。"林予安突然笑了，"不過我有個條件。"

"您說！"

"讓江老師穿那套月白色唐裝。"林予安壞笑，"就是直播間彈幕刷'美人殺我'的那套。"

江臨川的勺子"當"地一聲磕在碗沿。

導演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沒問題！江老師那邊......"

江臨川已經拿過林予安的手機："張導，我是江臨川。"

林予安趁機偷喝了一口他的粥。

"節目可以接。"江臨川的聲音冷靜自持，"但服裝我自己準備。"

挂斷電話後，林予安立刻湊過去："為什麼不同意？那套多好看啊。"

江臨川把手機還給他："食不言。"

"現在又講究這個了？"林予安撇嘴，"剛才誰說'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