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哪兒得來的?”林老太太聲音發緊。
“林叔臨終前托付給我。”江臨川目光坦然,“他說,等安安成家時,再交還給林家。”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狠狠扇在在場所有人臉上。
林予安的二叔突然拍案而起:“胡說八道!我大哥怎麼可能把祖傳的東西交給外人?!”
“是不是胡說……”江臨川從懷中取出一封信,“老太太一看便知。”
信紙已經泛黃,但字迹依舊清晰——
「母親:
若您見到這卷金箔,說明臨川已找到安安。
這孩子心性純良,技藝精湛,可托付終身。
兒靜堂絕筆」
林老太太的手微微發抖。
就在氣氛凝固之際,蘇晚嬌笑着踏入正廳:“哎呀,這麼熱鬧?”
她一身绯紅旗袍,左手戴着蕾絲手套,目光卻死死盯着那柄玉如意。
“江專家好大的手筆。”她指尖撫過如意上的紅寶石,“不過……這鴿血紅,是不是和蘇家去年丢的那顆很像?”
江臨川面不改色:“蘇小姐記性不錯。這顆寶石,正是從蘇遠山書房暗格裡取出來的。”
他忽然翻轉如意,寶石背面竟刻着一個極小的“林”字——正是林父的私印。
“三十年前,蘇遠山從林家盜走的,可不止這一件東西。”
林老太太緩緩起身,蒼老的手指摩挲着金箔上的字迹,突然老淚縱橫。
“靜堂啊……”
她顫抖着将玉如意遞給林予安,聲音沙啞:“你爹選的人……很好。”
林予安接過發現,金箔上的某些筆迹細看根本不是父親所寫……
滿座親戚面色鐵青,而蘇晚的笑容徹底僵在臉上。
江臨川從容執起茶盞,沖林予安眨了眨眼。
唇語分明是:
“聘禮,還滿意嗎?”
露台月光如洗,林予安扯松領帶:"你怎麼知道我父親的字迹?"
"我摹過他的修複筆記。"江臨川突然将他抵在廊柱上,"就像現在……"
“上次你幫我,這次我理應幫你”溫熱的掌心貼上他後腰,隔着襯衫描摹那處紋身:"要騙過他們,戲得做全套。"
林予安呼吸一滞。江臨川的睫毛近在咫尺,在臉頰投下顫動的陰影。他忽然想起兒時——這人也是這樣,手把手教他描金繕紋。
"江臨川。"他揪住對方衣領,"你……"
"兩位好興緻。" 未完的質問被打斷,蘇晚端着香槟款款而來:"江專家知道嗎?林家小少爺十歲就跟我訂過娃娃親。"
林予安攥緊拳頭真準備開口,卻被江臨川扣住手腕。
"蘇小姐。"江臨川輕笑,"若說先來後到,你才是那個多餘的人。”
蘇晚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宴會廳突然響起圓舞曲。
"跳支舞?"江臨川不由分說攬住林予安的腰,"林老師直播時說過,最讨厭被強迫。"
他們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滑入舞池。江臨川的掌心燙得驚人,引導他轉出華麗的弧線。
"你這不算強迫了?"林予安咬牙。
"不算"江臨川在他耳邊低語,"這是…"突然帶着他急轉,"…你情我願。"
林予安腳下一絆,整個人栽進江臨川懷裡。唇瓣擦過對方喉結的瞬間,他聽見劇烈的心跳聲——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江臨川的。
曲終時,江臨川當衆吻了林予安的手背。
"抱歉各位。"他環視鴉雀無聲的大廳,"予安身上每一寸……都刻着我的标記。"
林老太太笑看着他倆 ,眼神間不難看出她是十分滿意林予安的這位“男朋友”,
蘇晚摔了酒杯離席。
回程的車上,林予安臉上的餘溫還未消散終于爆發:"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那些話——"
林予安最後一個音節卡在唇間時,江臨川的掌心已經覆上他的後頸。車窗外掠過的街燈在他側臉投下流動的光斑,未說完的疑問化作他睫毛垂落時細微的震顫。
他的吻比引擎的嗡鳴更輕,唇角相觸的瞬間,林予安聞到他袖口沾染的檀香氣息。指腹摩挲過耳後敏感帶起的戰栗還未平息,溫熱的舌尖已抵開齒關。他睫毛抖了抖,蜷在真皮座椅上的手指忽然揪住他襯衫前襟,仰頭将試探變成深陷。
交錯的呼吸間升起潮濕霧氣,江臨川低笑時喉結擦他發燙的臉頰,原本撐在座椅上的右手伸向他腰際。林予安模糊想起方才被打斷的話題,掌心抵住的胸膛下傳來失控的心跳頻率,忽然分不清是誰在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