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朱霖自争儲失敗後睡得最安穩的一天。
真正放下後才知道有多輕松。
上午嶽離要去藥房配藥,朱霖早膳後便獨自在國師府的花園裡發呆,他昨晚和嶽離回來的比較晚,沒有去見李文勝,南疆宴會上的不歡而散讓朱霖不知該怎麼面對這個舅舅,尤其是打算放棄謀反的事,李文勝最近常找他要謀劃大事,他一直推脫不談,他清楚李文勝的意圖,也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他想放棄了,可李文勝不會讓他放棄。
朱霖正不知怎麼跟李文勝攤牌,李文勝找了過來,“殿下,昨天宴會的事,确實是達爾王子失禮了,他今日特來賠罪,正在正廳等殿下呢。”
“賠罪?”
朱霖不相信那個高傲的王子能來找他賠罪,果不其然,幾句客套話之後,達爾拿出了出師讨周的檄文,不過南疆出兵的條件是,事成之後,劃西北十郡與南疆。
朱霖憤恨的握着手裡的檄文,“我不需要你起兵,你南疆的兵,一個也别想踏進我大周的國土。”
朱霖把檄文扔到地上,轉身走出了正廳。
“殿下,殿下…”李文勝追上朱霖,勸說道:“這隻是權益之計,要想讓南疆助殿下奪權,總是得許他們些好處的。”
“若把西北十郡劃給南疆,我大周門戶大開,你還指望再要回來?”
“若要成大事,總是要忍辱負重的…”
“忍辱負重?你管這叫忍辱負重?”朱霖氣的呼吸都有些急促,“這是通敵叛國,我若是簽了,就是大周的千古罪人!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死了都要被挫骨揚灰的國賊!!舅舅,難道你想做這樣的國賊?”
“臣這麼做,都是為了殿下啊…”
“别說為了我,我不想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