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道塵喝了兩大壺水,終于把體内補藥的藥效壓下去,他洗幹淨臉,有些不好意思的來見傅成君。
傅成君也知道了沈道塵為什麼突然發飙,問道:“你聽誰說我要吃離魂?”
沈道塵也意識到或許是自己會錯意了,“可剛才有人去藥堂拿藥,說是少爺吩咐的,要離魂…”
“我是想要離魂的解藥…”
“解藥?誰中離魂了?”
傅成君擡頭向房梁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沈道塵會意,該是指的守衛的暗衛,能讓少爺這麼上心的,“那個傅奕?”
“嗯。”
老莊主把這個“傅奕”派給了少爺做了暗衛,沈道塵也見過幾次,尤其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也懷疑是老莊主找人易容的,親自把過脈,但脈像并無異常。
“我給他把過脈,他并未中過離魂。”說完,突然又想起來,又是離魂的事,少爺會不會并不信任他?沈道塵臉色微變,傅成君已察覺出來,“行了,别苦着個臉,信你。”
沈道塵這才放心,少爺是真的放下芥蒂了。
傅成君解釋道:“我猜也不是離魂,不過…,總歸是怪怪的,要不就是記憶有損,要不就是天生木讷,反正是腦子有問題,想試試離魂解藥能不能治過來。”
“啊?”沈道塵不解。
“算了,你自己看吧。”說完,傅成君向着房梁的方向命令道:“下來!”
房梁上的身影落地跪在傅成君面前,低頭等着吩咐。
“頭擡起來。”傅成君命令道,那人擡起頭,傅成君看到這熟悉的臉龐,不禁又别過臉去,他沒法直視這張臉,像,實在太像了,一舉一動,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是一模一樣。
“你到底是誰?”傅成君問。
“屬下傅奕。”
“我是問你!你是誰?”
“屬下傅奕。”
還是那個答案,傅成君無奈,“行,就當你是,那這幾年你去哪了?”
那人似是思索片刻,複又低頭請罪道:“屬下不知,請主人責罰。”
“那你是哪裡人士?何時入的暗夜山莊,又是何時到我身邊做的暗衛?”
那人頭垂的更低了,“屬下不知,請主人責罰。”
“行了,下去吧。”傅成君擺擺手,等那人退下,傅成君看向一邊的沈道塵,無奈搖搖頭。
“看到了吧,不管問什麼,都是這一句話。”
沈道塵也仔細觀察了那個傅奕,“我看他也不像裝的,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我懷疑他是不是記憶受損,而且那日我不信他是傅奕,是因他胸口沒有疤痕,可他現在也沒有。”
“嗯?”沈道塵沒聽懂。
“我是說那日我親眼見他胸口被劃了一刀,可現在還是沒有丁點傷痕。”傅成君先前惦記着這個傅奕被老莊主下令刺了一劍,雖不緻命但那傷口也并不淺,可現在還是沒有留下傷痕。
“堂裡有藥可以消除疤痕,單純疤痕,确實不能說明什麼。”沈道塵解釋道。
“難道他真是傅奕?可我是親自給他下葬的…”傅成君突然想起什麼,傅奕的墓地就在京城附近,他必須去确認一下。
傅成君帶人來到傅奕墳前,鐵了心要開棺,眼看棺木已經挖開,沈道塵拉住傅成君,“少爺,這麼多年了…”他有些擔心,這麼多年過去,棺木裡應該隻剩一張白骨,他又怎能确定,這白骨到底是不是傅奕?
“無妨。”傅成君比沈道塵想象的還要鎮定,甚至回頭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人,“你說你是傅奕,那這裡面的是誰?”那人臉色看不出什麼波瀾,甚至是有些迷茫,像是努力在思考,最後還是一如竟往的跪下請罪:“屬下不知,請主人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