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辛父離世,辛也徹底接任,以不輸其父親的手段穩住了辛氏,并讓其更上一層樓。
而這距今已經是十來年的事情了,但那些激動人心的驚變反轉,卻仍讓人心情澎湃,像是曆曆在目般。
最讓段齊越關注的,是辛也那時散布在外界的照片。
彼時尚且隻有十八九歲的少年,是陰郁,内斂,眉眼萦繞着喪意的,死水般,毫無生氣活力。
與如今在自己面前淺笑吟吟的模樣一點都不像。
擡眼看去,正對上那雙淺棕如琉璃般漂亮清透的雙眼,近在咫尺,能看到正輕顫的眼睫,段齊越感覺心跳要停了似的。
像隻貓,幹淨純良的,隻想占為己有。
而現在,那隻孤傲警惕的貓已經逐漸接受了他,以後,他會成為獨屬于自己一人的。
耳上越發嫣紅,眸中好像溢出了水潤,段齊越拉下他臉上的圍巾,指尖順着面頰滑下,沾染上不可忽視的熱度。
“很熱嗎?”他湊近看,輕聲問道。
氣息交纏,他的手停留在頸側,好像連空氣都帶着熱度,狹促的喘不過氣來,辛也抿緊了越發殷紅的唇,睜着濕潤的雙目去瞪他。
可惜他現在的模樣,不僅毫無威懾感,還讓人越發的想欺負蹂—躏一番。
低低的輕笑出聲,段齊越翻身坐到他身側,放下的手去捏他的指尖,兩下便泛起通紅。
馬車穩穩當當的行駛着,車内的兩人也沒人再出聲。
辛也目不轉睛的瞧着桌上的茶具,段齊越在一旁抓着他的手玩,時不時朝他看一眼,笑的歡快。
他懂得适可而止。
畢竟兔子惹急了會咬人,辛先生惹急了會生悶氣。
但還是辛先生更可愛一些。
扭身掀開一點簾子,窗外的雪仍未停歇,地面已經鋪了一層厚厚,行人漸少。
段齊越翻了翻一旁的電子地圖,“辛先生,我們下一站可以去釣魚了。”他探身湊到辛也跟前,一臉乖巧的朝他眨眨眼。
鎮中有個自然湖泊,如今冰層尚薄,冬釣項目還在繼續。
馬車停下,段齊越輕車熟路的将人抱下車。
辛也戴着他又一次給自己裹好的圍巾,隻露出雙眼睛,倚在他懷中低垂着眸子,又恢複成了那副冷清淡漠的樣子。
隻不過,成熟的大人總是會被淘氣的小孩子氣到。
段齊越繞過侍者推過來的輪椅,抱着辛也,徑直跑向了通往湖中心那頂四層高塔的長橋。
懷裡的人确實被吓到了,緊揪着他胸前的衣裳,模樣慌亂極了。
“小混蛋!”他難得低聲罵道。
兩人姿勢很是引人注目,等段齊越跑到塔前時已經吸引了一衆目光。
辛也徹底擺爛,幹脆圍巾蒙住臉就那麼縮在段齊越懷裡了。
他身份不俗,方才離人群遠段齊越才敢胡鬧一番,如今人多眼雜的,自然不能再多招惹視線。
如願安分下來,段齊越抱着人去刷臉,進了二樓小包廂。
一樓公共區域,二樓則是某些客人會事先預定好的場所,垂釣還是看景就可,釣上了魚也能交給工作人員去料理,就地解決了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