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之後,我的臉頰騰地就浮上了誘人的紅暈,熱辣辣的感覺,直沖耳尖,
仿佛真的怕黑發青年擡腳往卧室裡去一般,我沖動的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口,才磕磕巴巴的開口,
“啊!等,等一下,泉哥,我,我可能得先去收拾一下,因為實在是太亂了。”
高橋冷泉被我緊張的拽住,他頓了一下,才氣息不動的開口,
“沒關系,亞可,你不用收拾了,我隻要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就可以。”
我仰臉不容置疑的看着他,
“那怎麼行!泉哥,你昨天晚上星夜兼程的開車,足足開了十個小時,一定很累很累了,全都是為了幫任性妄為的我收拾爛攤子,我怎麼能讓你睡在沙發上啊?”
說着,我松開了拽住他袖邊的手,兩手交叉,比了個(十),
“泉哥你等我十分鐘……不,五分鐘就行!我馬上就收拾好!”
不等高橋冷泉再說什麼,我已經沖進了主卧室,随手關上了門,
然後用最快的速度,一把扯下昨晚上淩亂不堪,沾滿味道的床罩,
再從大衣櫃裡拿出一套富良野歡寒村貼心準備的,全新的米白色床上用品罩上,
等到大件搞定之後,我把那些散亂的衣物和揉皺的床單丢在一起,一把塞入了大衣櫃裡面,
轉頭看了一圈,我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才又打開衣櫃,拿出兩件小小的衣物,塞到沙發椅的邊沿下面的露出一個角來,當做是(歡迎)黑發青年的禮物。
然後才掐着點的打開了卧室門,朝他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輕松笑容,
“泉哥我收拾好了,快來休息吧。”
高橋冷泉眼眸動了動,才毫無異樣的走到我身邊,
“辛苦你了,亞可,我會進去休息的。你和優出去玩吧。趁着雪還不大。”
被他這麼一提醒,想到北海道那反複無常的天氣,我立刻回過了神,動作快速的沖到城島優身邊,牢牢握住了他溫熱的掌心,
“優哥,泉哥說的沒錯,那我們快走吧。”
眼看着金發男人毫不猶豫的反握住了我的手,笑得一臉幸福的樣子,我最後側身對着黑發青年幹勁滿滿的揮了揮手,
“那我們就先出去玩了,泉哥,好好休息吧……”
咔哒一聲輕響過後,室内頓時安靜下來,
過了幾秒鐘,獨自一人的高橋冷泉才轉身,真的走進了主卧室裡面,他環視了一遍整個房間,才啞然失笑,
真是潦草又快速的整理内務……
和少年在東京的車隊駐地裡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如此想着的他,突然看到了左邊沙發椅下露出的一個衣物角,自然而然的彎腰,準備幫我撿起來,
因為我們還在一起交往的時候,他就時常這樣,查漏補缺的幫我收拾個人内務的首尾。
沒想到他用修長的手指一扯,那個被漏在沙發椅下的衣物,就立刻被他扯了出來,看清楚之後的黑發青年,蓦地頓住了唇邊清淺的弧度,
原來,那個被他扯出來的衣物,是兩條覆在一起的内褲,一條超大的oversize的黑色子彈頭款式,
一條則是腰圍很小碼的淺藍色舊款式,甚至把那淺藍色洗的有些發白,
毫無疑問,知道這兩個款式屬于誰的高橋冷泉頓時怔住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無可奈何的閉了閉眼,将那兩條内褲提起來,丢進了浴室兩個不同的衣物簍中,才回到床邊,垂眸盯着那看似全新無暇的米白色床罩,在自己心底嗤笑道,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這種事,在他見到開門的少年側頸上那鮮紅的吻痕時,他就已經想到了不是嗎?
昨晚,在他于高速公路上黑夜奔馳的時候,亞可和優,卻在寒冷的雪夜裡,在眼前的這張大床上,緊緊貼在一起,做着【戀人】該做的事情。
他早就知道,少年的性格是如此的天真直率,喜歡一個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獻上自己的“全部”,
那份純潔又熾熱的愛意,就連當初的自己,也抵擋不住,更不用說為亞可深深着迷的優了。
黑發青年垂在身側的手,突然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觸摸一下那米白色的床罩,最後卻又停住了,
他隻是擡手解開了,一貫扣到最頂端的第一粒襯衫衣扣,才轉身出了主卧室,站到客廳裡的大落地窗邊,然後重新點燃了一根細煙,擡手淺淺吸了一口,又放下來,垂在身側,
高橋冷泉看向窗外紛紛飄落的小雪,仿佛沿着雪道,看到了兩個一高一矮,全副武裝,一邊牽手一邊笑鬧的背影,淡淡的想,
亞可,我明明遵守了我們的【約定】,無論從前還是現在,視線都從未分給别的車手,
但是已經和優在一起的你,也許并不在意我們的這個約定了吧,
要不然,你也不會在音羽之瀑的祈福樹上寫(希望我能把洸君培養成一個世界超一流賽車手,繼續征戰國際賽車界……)這個願望了,
想到這裡的黑發青年突然輕笑一聲,才眉眼微斂的喃喃自語,
“但是,當初不是你先抱住我,對我說,
這一生,希望我都是你的【專屬陪練】嗎?”
他低沉的嗓音有些不易察覺的苦澀意味,卻依舊溫潤動聽,可惜室内卻一片寂靜,無人應答,
隻有窗外的飄雪,依然在不停的落下,仿佛無窮無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渾然不覺自己此刻是什麼表情的高橋冷泉,突然感覺到食指猛的一痛,
他低頭看了一眼,才發現,原來是被夾在指尖快要燃盡的香煙給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