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城島優感覺自己,好像又變成了高中時期的“金發狂犬”,
隻是這一次,他還沒來得及,提前通知冷泉來幫他,就被迫陷入了不良團夥的圍攻,
就在他踹倒那個體型壯實的保镖,準備立刻向着亞可離開的方向追過去的時候,因為踹人而耽誤的那極為短暫的一秒鐘,已經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破綻。
他剛剛邁步,胸腹處就扣上了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從背後極富技巧的,将他死死的擒抱住,
與此同時,背後的那個男人還大聲的指揮,
“土橋!屋敷部!我抓住他了!快來!作戰B!”
“是!穴戶隊長!”
被指揮的兩個保镖,也中氣十足的應了一聲,早就在聽到自家隊長喊“岩泉”的時候,就從守住的廁所和廚房奔了出來,這時候,直接開始執行他們的默契“作戰B”,
一個保镖奔到金發男人的左邊,用關節技卡住了他的左肩膀,另一個保镖則奔到了目标的右邊,準備卡住目标的右腿膝蓋的腿彎處。
知道論“如何快速制住目标”不是這些訓練有素保镖對手的城島優,不僅心底心急如焚,還升起了一股早就平複多年的憤怒,
就像他當年無論被打得多慘,都不會向那群狗屎低頭一般!
還沒等右邊的保镖就位,他就用街頭打架的混戰方式,臨機應變的,往後狠狠的來了一手肘!
瞬間,他就聽到了身後的男人含着痛苦的悶哼,那牢牢擒抱住他胸腹處的手臂,也有了些微的松懈,
趁着這個機會,他再猛然一個頭槌,讓左邊的那個保镖猝不及防的慘叫一聲,松開了對他左肩膀的鉗制,
他才将人,順着慣性的狠狠摔向了身後,和身後的那個男人,直直的撞到了一起,
頓時,他的背後,就響起了一陣噼裡啪啦的玻璃碎裂聲,和一衆人的驚呼!
因為(昨日重現)咖啡廳那明亮卻不厚的玻璃門,已經随着兩個敦實保镖的撞擊,而轟然破碎了,
尖銳的碎片鋪了一地,讓咖啡廳裡的客人,和門外的路人都吓了一跳。
就連不明所以的桑島莉莎,都仿佛看到了高中時期的場景。
她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才擔心不已的看着金發男人的背影,不知道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擺脫了兩個保镖之後,城島優立刻從咖啡廳門外的地上,撿起了那根墜着珍珠石對戒的銀質項鍊,塞到自己的衛衣口袋裡,然後頭也不回的,朝自己愛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可是隻奔跑了幾秒,他就被迫停下了腳步,
因為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大大的十字路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波又一波的從他的面前經過,目之所及之處,上下左右全都是人,
城島優知道,這并不稀奇,東京,本來就是一座國際化大都市,人口足足上千萬,
平日裡造成的堵車,也時常讓他抱怨不已。
他的耳邊嗡嗡亂響,有遠處汽車的排氣管的呼嘯聲,有近處人們熙熙攘攘過人行橫道的喧嘩聲,一切都和往常無異。
可是他的亞可,他的少年,他的“夫人”,卻消失在了這如海潮般的人群起伏中,連背影都叫他找不着了!
一瞬間,那種即将失去什麼的不良預感,在城島優的心底沸水般翻騰,幾乎讓他窒息。
他咬咬牙,再不猶豫的認準了一個方向,猛然奔跑了過去,
(既然他不知道亞可離開的那條路,那他就把這個方向的四條路,全部找一遍!
直到找到他的心頭所愛為止……)
在第一條路上,奔跑了足足一千多米的城島優,不得不承認,他所選擇的第一次方向錯了,
立刻返回了那個十字路口的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任何一切,他腦子裡充斥着的,全是黑發少年看到他和莉莎前輩的那一瞬間,黑白分明波光粼粼的眼眸,
那裡面美得讓他心醉的波光,分明就是亞可的眼淚!
他肯定誤會了,而且還傷心了……
一想到這裡,金發男人就恨不得,把當時的自己痛揍一頓,
可是,沒等他在第二條路上奔跑多久,他就被四個保镖給重新追上了,
當城島優還奔跑在第一條路上的時候,一度失去了目标蹤影的幾個保镖隻能面面相觑的,承認了自己的輕敵和大意,
無論如何,知道責任都在他們自己身上的保镖隊長“穴戶生駒”,揉着他被目标手肘痛擊的腹部,一邊指揮一個保镖,去向咖啡店進行賠償金保證,
一邊自己向驚呆住的美麗女性解釋,
說他們父子之間,出了些意見不合,導緻城島社長把自己兒子禁足了,但這和來赴約的客人沒有關系,希望不會影響她的登機時間。
說完之後,穴戶生駒才走到咖啡廳的門外,低聲打了個電話,去向雇主城島寬報告現狀,并請求下一步指示,
他說,因為目标畢竟是雇主的兒子,沒有下重手的他們,一時不備,讓目标短暫的逃離了,
但是,他早就在剛剛出其不意的擒抱中,在目标的衛衣胸口處,貼上了一個輕薄的迷你追蹤器,
所以接下來,找到人之後,他們究竟應該下多重的手,請雇主親口指示。
聽到自己一向心眼直直的兒子,居然借着這個外出機會逃離了的父輩,不禁承認自己對子輩太過信任,以至于看走眼了。
沒想到他兒子,因為一個少年,居然能夠做到如此地步。
如此的不管不顧,簡直【丢人現眼】!
緊接着,失望透頂的城島寬就硬下了心腸,告訴自家請來的保镖隊長,
無論如何,就算把他兒子的腿打斷!也要把他壓回城島本家宅邸!
在這期間造成的一切傷害,他一律不追究!
————————
得到了雇主保證的穴戶生駒回了句“了解!城島社長盡管放心!我們會有分寸!”之後,就挂斷了電話,
他對自己的三個隊員做了個手勢,意為“得到雇主允許,改變作戰計劃”,就從停在一邊的面包車裡,拿出了一個小巧的追蹤器,四人迅速追了過去。
而選錯了第一條路,導緻不得不返回十字路口的目标,那一米九的高大身形,和一頭耀眼的金發實在是太過顯眼,讓他們不費吹灰之力的,就跟上了目标,
他們之所以,沒有選擇在十字路口實施拘捕,隻是因為,不想向剛才咖啡廳裡那樣,弄出太大的動靜罷了,
要是被人報了警,引來了街道警察,即使他們有着正當的(保安證書),和雇主的親口指示,也是一樁麻煩事。
因此,身形壯碩但頭腦比其他隊員清醒,因此得以領隊的穴戶生駒才示意,四人隻跟不抓,
直到目标奔跑到一個相對來說人比較少的街道,還焦急不已的,往每個黯淡路燈的巷子裡沖進去查看的時候,穴戶生駒才果斷的一揮手,說了句,
“我們走!各就各位。”
非常有默契的另外三個保镖,頓時就以自己健碩的身體,一左一右的結成了人牆,把目标進入的巷子口給牢牢的擋住了。
順便,也隔絕了外面人群的注視。
看到這一幕的路人并不多,而且往往都是工作了一天,拖着疲憊腳步回家的上班族,天生就對這種事想要敬而遠之,
因為他們會以為,這是本國的特色産業(某某組)在群聚。
要是不知好歹的撞上去,說不定會被那些人高馬大的(社會人員)一頓好揍!
察覺到自己背後有腳步聲的城島優一回頭,就看到了自家老爹安排的四個保镖,正一臉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眼底有着凝重,
想來,是對他剛才街頭打架式的反抗,給起了戒備之心。
感覺自己心底快要被不詳的預感,給逼到爆炸的金發男人,頓時桀骜不馴的咧嘴嗤笑了一下,
“還來?各位還真是敬業啊,老頭子究竟給了你們多少錢……”
看到那四個男人并不搭理他的話,隻是沉默的堵在路上,城島優眼底一沉,
因為他直到進入這條巷子,才發現原來是一條被施工改造過的“死路”,
就如同他高中時期,和冷泉一起和不良打架時,被街道警察追過來的那一條一樣,
不同的是,這條“死路”,還沒有任何窗戶!
想明白之後的金發男人盡管沒有了退路,卻仍然毫不畏懼的對他們說,
“各位,我并不想為難你們,但是我現在真的有急事要辦,
如果你們能接受,我們可以各自後退一步,
你們放我辦完事,我以城島家的繼承人名譽向你們保證,
辦完事,我一定馬上跟你們回去,向老頭子求一頓家法,
如何?”
聽到他如此“真心實意”的建議,其他三個保镖都把目光投向了保镖隊長穴戶生駒,因為此刻,這裡隻有他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