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鹿谷鳴水之後,城島優立刻順着詳細地址,找到了他的少年的老家,
那是在稚内的一個普通小山村,确實和亞可所說的一樣,沒有什麼繁華的景象,
入目所及之處,都是一片平淡随和的氣氛,仿佛時間,都在這個小山村裡格外的緩慢。
一想到他的少年,就在這裡度過了他的童年時光,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充滿了亞可珍貴的回憶,
金發男人就忍不住,想要觸摸的沖動,差點就被路過的人,當成了鬼鬼祟祟的陌生人。
在說出自己是【黑澤亞可】自東京而來的好朋友之後,那些好奇打量的村民們,就不再警戒他,反而很是熱情的,把他領到了,村裡唯一的一戶黑澤家的門口。
城島優終于見到了少年的父母,那是一對看起來比實際歲數要老一些的夫婦,
因為常年的勞作,他們的皮膚粗糙黝黑,但是氣質并不像他的父親城島寬那樣,威嚴不容違逆,
一聽到他是少年的好朋友,黑澤夫婦的眼底就劃過一絲淚光,連忙握住了他的手,詢問少年的近況,比如,吃不吃得慣東京那邊的食物?有沒有給自己買些新衣服?
即使被那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問得有些眩暈,城島優還是十分認真的解答了黑澤夫婦的疑問,
最後,在黑澤夫婦有些期盼的眼神下,他一口氣說完了,(少年因為高超的賽車技術,而被視為車隊的王牌車手和秘密武器,
目前正在為了,下一個國際性賽事而秘密訓練,可能近幾年,都無法返回家鄉稚内來休息了。)這個他來之前早已想好的(理由)。
沒想到,聽他說完的黑澤夫婦面面相觑了一下,才欣慰的說,
(這件事情,他們早就已經了解了,因為前一段時間,他們就收到了幾封遠自東京而來的信件,上面是亞可的筆迹。
裡面已經說了他加入車隊的好消息,而且還把他從車隊領到的工資和獎金都寄了回來,
那筆錢,是一輩子在稚内生活的他們,從來沒有想象過的巨款,
他們一開始還有些擔心,
亞可是不是把自己吃飯的錢,都寄了回來,那可不行!在東京那種大城市,沒錢可是寸步難行的。因此他們還準備,重新把大部分的錢寄回去,
但是後來,他們又收到了亞可的回信,信上說他在東京過得很好,寄回來的錢,也隻是他所拿獎金的一半罷了,
而且車隊裡的人都對他很是照顧,還有兩個無微不至關照着他的大哥哥,這才讓他們安下了心來。)
聽到(哥哥)這個稱呼的城島優,立刻接上了黑澤夫婦的話,
他說自己就是少年的二哥,并且是在天照大神的見證下,正式結契了的,
說着,他也快速的拿出一千萬日元的現金,塞進了黑澤夫婦的手裡,解釋說,
因為亞可在全心全意的練車磨速度,沒有時間,所以拜托他來送下一次的(家用錢),請夫婦兩人務必收下,
如果有什麼大事,需要錢而不夠的話,就打他的電話,他會立刻寄回來的。
被金發男人一出手,就是稚内小山村裡,一個壯年勞動力十年工資的黑澤夫婦頓時驚呆了,
反應過來之後,他們死活不肯收,最後還是看在城島優是亞可結契兄弟的份上,勉強收下了一半,
最後,城島優在稚内小山村,一共停留了五天,
他找了個借口,睡在了自己戀人以前睡過的房間裡,抱着亞可用過的格紋被子,着迷的呼吸着那被子上清爽的氣息,
又在白天四處奔波,把少年的家鄉的風景,一一領略過之後,才戀戀不舍的揮手告别了黑澤夫婦,踏上了去(旭山動物園)的路途。
其中可能會經過的登别地獄谷和富良野歡寒村,他都沒有下車,因為他已經不用再靠那些熟悉的地方,來緬懷自己和亞可的(結婚之路)了。
他的心底,重新湧動着無比熾熱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那股火焰,是希望,是夢想,是期待,也是他毫不扭捏,想要說出口的“愛”。
金發男人來到旭山動物園,用遊客所能買到的(權益),為自己購買了一次,投喂明星北極熊(熊醬)的權利,
他将早就準備好的鮮魚,投喂給了這隻人氣爆棚的野生北極熊,
突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到了北極熊聳立着的雪白耳朵上,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的對着它悄聲道,
“(熊醬),就算你是人氣大明星,
但是亞可最愛的北極熊,還是我喲~
因為我的耳朵可以任由亞可摸,而你卻不願意别人摸你的耳朵……”
說完,看着野生北極熊不耐煩的擡頭瞟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吃起鮮魚的城島優,暢快淋漓的大聲笑了起來,
自華櫻透離開之前的那股悲傷和刺痛,也許仍然還在,
但是他已經說服自己,不去在意少年和那個銀發青年之間的牽絆,隻一心一意的,想要等回自己的(夫人),
緊接着,回到東京的城島優,不再抗拒城島家的搜索,
他以退出ZERO車隊,不再玩賽車的決定,獲得了自己父親的原諒,并且兌現了承諾,
從那一天開始,他的生活中再也不曾出現,任何與賽車有關的事物,徹底的和新生的THE ONE車隊斷開了聯系。
就連他的表弟城島洸的去向,他也一概不理,隻是抓着他父親城島寬,劃給他的一座房地産分公司,積極的參與企業的内部管理,學習在商場上的一切無形規則,
這一舉動,讓他的父親城島寬徹底放下了心,覺得他肯定迷途知返了,
所以,在金發男人表示想(先立業再成家)的時候,面容嚴肅身材高大的城島寬,看着自家傻兒子意氣風發,開始稍微有些成熟穩重感的臉,最終還是同意了他的要求。
就這樣,差不多也是三年之後,城島優已經從下放的分公司,回了城島家的本公司(城島株式會社),擔任了本公司的執行總裁一職,
而在總公司裡,握有最大股份的董事長,依然還是他的父親城島寬。
其後,在聽到童年摯友的新型技術開發成功,成為國外上市公司董事長兼CEO,一躍而成金融街新貴的城島優,并沒有如以往那樣,被高橋冷泉的成就,所震驚到瞠目結舌,
他隻是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旋轉椅上,感慨了一句(真不愧是冷泉你啊……),就重新埋頭在了層層疊疊的文件之中,繼續計算公司的運營方向,
那一頭被發型師打理得很齊整又短的金色發絲,在耀眼的燈光下很是醒目,原本棱角分明的側臉輪廓,竟然也不再散發出桀骜不馴的氣質,反而,顯出幾分穩重鎮定,
似乎是計算出了結果,城島優的嘴邊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才立刻收斂起來,投入到了另一項工作之中。
此後又是兩年,他嚴謹認真的跟在他家老頭子身邊,一邊學習商業之道,一邊忙碌無比的工作,似乎全身心都撲在了工作上,
終于,此時已經30歲的金發男人,讓他的父親城島寬,對他的婚姻大事開始催促了,
城島優一邊找借口,敷衍着他父親想要讓他相親的念頭,一邊利用自己這五年的積累,和黑發青年那邊的融資周轉,一舉成為了城島株式會社最大的股東!
攤牌的那一天,被自家傻兒子撤銷城島株式會社的董事長之位,降為分公司總經理的城島寬,一開始憤怒得,想當場動手演示一下,什麼叫(父慈子孝),最後卻還是沒有動手,隻是歎了口氣,
“既然你不想結婚,那就不結吧,
你說的沒錯,我确實老了,未來是你們的天下了……”
他看了看自家兒子十分鎮定自若,根本沒有任何懼怕他的臉色,頓了頓,才繼續說,
“你,難道還愛着那個黑澤亞可?
即使他已經離開了你五年之久……”
城島優嘴角上揚,肯定的點頭,
“沒錯,老頭子,我一直都愛着亞可,從那時到現在,從未改變!
不過你說錯了一點……”
金發男人停頓了下來,當着他老爹的面,将一個方形小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對男士珍珠石對戒,
他将大的那一隻,戴上自己的右手無名指,又将小的那一隻,套上自己左手的小拇指,才分别親吻了一下兩個戒指,眉眼眷戀而堅定,
“我不會再為了所愛之人而哭泣了,因為亞可從未離我而去。
他一直都在,在我的身邊,我的心裡,我的夢裡……
所以,老爹,這五年工作的每一天,我都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