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貼在燒焦的課桌時,刻痕裡的"正"字突然滲出血珠。1999年的值日表在黑闆蠕動,謝添的名字被粉筆灰反複擦寫,每擦一次就多出一道血痕。
"規則終章:"教室廣播突然播放眼保健操音樂,"在放學前接吻能獲得永久逃課權。"
謝添的機械發卡在許眠指間發燙,十二歲那年的末日炸彈倒計時正在他胸腔共鳴。兩人對視的瞬間,教室牆壁突然剝落,露出背後巨大的商場廢墟——那些會動的雕像正隔着虛空凝視,皮卡丘貼紙在燃燒的作業本上拼出逃生路線。
"還記得安全詞嗎?"謝添的虎牙咬破下唇,血珠墜在鏽蝕的倒計時裝置上,"你說過……"他扯開校服,心口的機械齒輪間卡着半塊波闆糖,"……要是世界太糟糕,我們就用彩虹糖炸了它。"
許眠的色感異常在此刻突破維度。他看見教室每張課桌下都蜷縮着透明虛影——不同年齡段的他們正在重複逃課、刻字、偷藏漫畫書的動作。當他的指尖觸到謝添心口的波闆糖時,所有虛影突然集體轉頭,瞳孔裡閃爍着倒計時紅光。
"認知污染200%!"廣播突然切換成教導主任的咆哮,"記大過處分!"
燒焦的窗簾突然暴長成觸須,課桌裂開巨口。許眠在癫狂的教室裡看見終極真相:所謂學校不過是培養npc系統的育苗基地,每個"正"字都是抽打靈魂的教鞭,而他們十二歲埋下的末日炸彈,正是系統唯一的格式化程序。
"第三條路……"謝添扯斷倒計時裝置的導線,将半塊波闆糖塞進許眠齒間,"……把我們的初吻變成引爆器!"
當染血的唇相觸時,教室突然量子化。許眠在時空亂流中看見:
五歲的他們在滑梯下勾手指,波闆糖融化成鑰匙形狀;
九歲的謝添将機械發卡改造成炸彈遙控器;
十五歲暴雨夜,兩人在機房用漫畫書遮擋監控,将逃生代碼刻進孝道主腦;
而此刻的親吻,正沿着時間線逆向點燃所有叛逆的瞬間。
雕像群在虛空外集體爆裂,商場的卡通貼紙化作自由宣言的碎片。黑闆值日表滲出1999年的汽水,将"許眠love謝添"的字樣沖刷成星圖。
"永不分班……"謝添的機械心髒在接吻中停擺,"……才是終極逃課……"
倒計時歸零的刹那,所有課桌騰空而起。許眠在強光中看見十二歲的他們站在機房,謝添的機械發卡正插入主控台,而年幼的自己笑着按下确認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