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闆上的血色警告浮現時,占星台的裂縫中突然傳來齒輪咬合的轟鳴。墨多多還未來得及反應,兩道黑影從穹頂的星輝中縱身躍下——許眠的素描本在空中展開,靛藍色顔料潑灑成緩沖網;謝添的機械臂咔嗒變形,鈎爪扣住石像權杖的缺口。
"真理王座需要叛逆者的血。"許眠的瞳孔倒映着星圖,指尖撫過虎鲨發光的胎記,"1997年的基因鎖……原來藏在這裡。"
謝添的金絲眼鏡閃過數據流,他扯開石像的衣襟,露出胸腔裡的青銅羅盤——與查理領結上的九頭蛇圖騰完全一緻。機械臂突然刺入羅盤縫隙,齒輪轉動聲中,占星台的崩塌驟然停滞。
**「認知污染指數60%」**
機械夜莺的瞳孔裂開,露出微型投影儀。畫面中是二十年前的實驗室:幼年查理被綁在手術台上,脖頸植入的芯片正滲出靛藍色液體;而玻璃牆外的觀察室裡,兩名穿白大褂的身影——赫然是年輕時的許眠父母。
"你們許家的‘色感異常’遺傳病,"謝添的機械臂彈出激光刀,切開虎鲨胎記表層的皮膚,"才是打開古堡的終極密鑰。"
熒光血液噴濺在石像權杖上,缺失的寶石從虎鲨皮下剝離——竟是塊刻滿象形文字的黑曜石。
墨多多突然按住抽痛的太陽穴,記憶如潮水湧來:三年前的博物館夏令營,他曾見過這塊黑曜石碎片,當時許眠作為實習講解員,用顔料在展櫃玻璃上畫過奇怪的符号。
"逆向聖甲蟲的軌迹……"許眠用染血的指尖在空氣中勾畫,古堡牆壁應聲浮現暗門,"這才是真正的真理之鐘。"
門後是座倒懸的機械鐘樓。謝添的機械臂接入齒輪組,鐘擺突然逆向飛旋,将衆人卷入時間亂流。在量子風暴中,他們看見:
- **1997年**:許眠的父親在古堡地下室調試查理的初代芯片,母親用靛藍血液在牆壁書寫保護程序;
- **2003年**:幼年謝添被遺棄在古堡門口,機械臂的雛形零件散落一地;
- **2023年**:此刻的許眠将黑曜石嵌入鐘樓核心,整個古堡開始降維重組。
"我們才是最初的‘錯誤代碼’。"許眠的素描本在狂風中翻動,頁角閃過他與謝添童年被綁在實驗床的畫面,"查理,你脖子上的芯片……"
查理突然發出低頻咆哮,領結炸成數據流,露出底下刻着許家徽章的金屬環。
當地闆徹底碎裂時,謝添抓住墨多多的手腕,機械臂噴出鈎鎖:"抓緊!真理在謊言背面——"
衆人墜入虛空中的鏡像古堡。這裡的盔甲陳列挂着右護手,壁畫人物逆生長回嬰孩,而倒懸的真理之鐘終于正轉。
虎鲨的胎記突然浮空,與許眠的素描本産生共鳴。靛藍色光芒中,黑曜石投射出全息影像——許眠父母留下的終極警告:
**「當你們看到這段影像,說明‘色感異常者’已覺醒。**
**查理是基因鎖的活體鑰匙,謝添是機械義肢的初代實驗體。**
**九頭蛇不是敵人,是上一代覺醒者最後的防火牆……」**
機械夜莺在此刻自爆成煙花,古堡的磚石簌簌剝落。謝添扯開襯衫,露出心口的倒計時裝置——與真理之鐘完全同步:"該重啟系統了。"
許眠将查理的金屬環按進裝置,靛藍色血液順着導線灌入核心。當倒計時歸零時,所有人被彈出虛拟維度,跌回河岸地鐵站的月台。
晨光中,墨多多發現虎鲨的胎記消失了,扶幽的探測器多出一串亂碼程序。而許眠和謝添站在隧道陰影裡,機械臂與素描本泛着幽光。
查理跳上許眠肩頭,領結已恢複如初,隻是邊緣多了一道靛藍色暗紋。
"下次冒險見。"謝添的金絲眼鏡反光遮住瞳孔,"記得帶夠顔料,墨多多。"
兩人退入隧道黑暗處,腳步聲與齒輪聲漸漸消散。墨多多展開掌心,不知何時被塞了張染血的素描——畫中是DoDo冒險隊站在古堡前,而許眠與謝添的影子組成了九頭蛇的第九顆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