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說都說了,而且他一向不在意他人評價,應當不會往心裡去,話說回來就算是又怎麼了?是他欠她的,活該!
她賭氣地拖着一條瘸腿,一瘸一拐地繼續向前
甯則無奈跟上,屢次伸出手都被她擋回
最後,兩個人就跟小孩似的,賭氣誰也不理誰
直到一個瘋瘋傻傻的人徑直撞上他們
甯則眼疾手快,一把将郝瓷抱在懷裡,轉身用背擋在她身前
“甯則!你這個混八蛋快放開我!”辭暮歡沒好氣地捶打着他
頭頂傳來一聲悶哼
辭暮歡這才察覺到不對:“你怎麼了?”
“壞人!我打死你!把我女兒還給我!”
“我打!我打死你!”
“嗚唔!啊啊!”
充滿着仇恨的聲音以及棍棒打下的聲音
辭暮歡撐在他胸前,擡起臉:“你仇人?”
“不知道。”甯則咬着牙吐出三個字
辭暮歡陰陽怪氣道:“你的仇人,可别牽連我。”
“放心吧……”甯則垂眼看着她“有同心符在,要死也是我先死。”
“嘁,誰稀罕。”辭暮歡别過臉去
甯則挨了幾下,推開辭暮歡後轉身接住砸下的木棍,擡眼看向喊打喊殺的人
那人滿頭銀發,膚色黝黑,雙眼渙散,嘴裡迷糊不清,是一個神志不清的老人家
“老人家,你為何無緣無故打我?”甯則發問
老人家掙紮着去奪木棍,嘴裡還罵道:“喪盡良心的家夥,該死!滾蛋!”
辭暮歡終究是沒忍住“不分青紅皂白就……”定罪二字,在她看清那人面貌時徹底噎住
“李豆腐?”
這下換甯則吃驚了:“你認識?你的仇人?”
辭暮歡沒有理會他,而是上前問道:“李豆腐,你不是在津州嗎?怎麼出現在這裡?”
老人家正是此前在赤瓦鎮遇上的那位以豆腐為生的李豆腐,他的女兒名為阿清,在陳予送來的第一批瓷人中就有她。
她不是早已經治好了他的癡傻之症了嗎?
辭暮歡轉頭向甯則道:“放開他。”
甯則雖有疑惑,但還是松開了手
此時街尾聚集起了三三兩兩的行人
他們指着李豆腐議論着:
“這個老瘋子又發瘋了,見到穿青衣的人就打,真是不像話。”
“是啊,也不知他到底是從哪裡而來,那兩位年輕人被打了吧,瞧瞧那位年輕公子的傷痕。”
“等等,他們好像真的認識?”
“當真?說來那老人家也可憐,聽說他在找他的女兒,也不知是死是活,若是遇上熟人也能相助一二,再不濟也能讓老人歸家啊。”
“落葉歸根,誰說不是呢。”
辭暮歡看了眼周圍的人,看樣子李豆腐來這裡有一段時日,他還在找阿清,阿清不是早就回去了嗎?
“李豆腐,阿清,你還記得嗎?”辭暮歡拉着瘋癫的李豆腐
李豆腐渾濁的雙眼有了一線亮光,顫抖着手扶着辭暮歡:“阿清…阿清是你嗎?爹爹來找你了,爹爹帶你回家。”
辭暮歡解釋道:“李豆腐,阿清不在這裡。”
沉默的甯則卻看清了,他側身立在辭暮歡身後:“還記得我與你說過的嗎,許盡舟…孤山月他殺了那些淘汰的人。”
辭暮歡臉色一寒,眸子犀利:“你是說阿清她……”死了?
甯則沉重地點了點頭,他扶住李豆腐:“老人家,我們帶你去找阿清吧。”
李豆腐:“當真?”
辭暮歡與甯則相視颔首,“嗯。”
李豆腐半信半疑地随他們攙扶而去
蓦地,李豆腐情緒激動地推開甯則,哭喊道:“騙子!就是你,就是你殺了阿清!”
甯則道:“他這是把我認成了許盡舟。”
辭暮歡卻道:“等等,他怎麼會認識許盡舟,就算是許盡舟做的,此事他也絕不會留下痕迹,他連我都能瞞得住何況一個凡人。”
甯則臉色凝重:“難不成還有其他事?”
李豆腐拳打腳踢道:“打死你打死你!我要替我女兒,還有赤瓦鎮所有的瓷師報仇!”
“赤瓦鎮?”兩人齊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