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演順利,幾人分别介紹了一下自己。
眼鏡女孩叫沙醇,是一名剛成年不久的大學生。
一直沉默的兩個男生是對異卵雙胞胎,一個叫王清平,一個叫王清安。
“鐵子,你們叫我鐵子就行。”第三位男生開口。
于枳柚:“我是柚子。”
鐵子:“我比較喜歡吃蘋果。”
衆人:“……”
付焱意味深長的掃過于枳柚和鐵子,眼裡的詫異稍縱即逝。
“那開始吧。導演分配一下演員。”
視線齊刷刷落在于枳柚那裡。
人物關系很簡單,敬笑笑擔任A的角色喜歡付焱,付焱喜歡沙醇,沙醇喜歡鐵子,鐵子喜歡王清平,王清安則負責各種搞事的角色。
沙醇聽到安排後,原本對于枳柚愛搭不理的态度立馬變得柔和多了,對付焱更是星星眼。
“我純直男啊喂。”鐵子砸吧砸吧嘴。
付焱笑眯眯的看他,“那要不導演換過來?”
鐵子頭也不擡,揮揮手,“算了,為藝術犧牲,就醬。”
付焱嘴角抽搐。
“演員要排戲,那麻煩導演去找一下可以用的道具。”
于枳柚點頭。
戲台對面隻有一個休息室,現在還沒去過的是戲台背後,她繞到後面果然看到一大堆東西。
剛走兩步,強烈的詭異感讓她頭皮發麻,背心涼得浸出密汗。
沒有人,沒有活物,除了那些花草。
但是有很多眼睛盯着她,非常非常密集。
她以前不小心進過有蝙蝠窩的山洞,黑魆魆的洞頂密密麻麻全是倒挂的蝙蝠,當時吓得她三步并兩步的跑走。
現在的感覺就和那時一模一樣。
于枳柚環視一圈,硬着頭皮去搬堆在最外面的汽車。
像木頭材質,但重量很輕,一隻手就能輕松提起來。
駕駛坐位置是空的,有兩根繩子,套在身上用。
“她誰?”
“付焱又差遣别人,啧啧。”
“這個雌性肯定又愛他愛得要死了吧,心機付焱,總挑着雌性薅。”
“自卑男都這樣,現實得不到就在遊戲裡欺負弱小,不過比蜘蛛兄妹好點,至少不虐待。”
“這次付焱不是導演是演員,123在前面看到了。”
“啊哈哈,我想看付渣表演,什麼時候開始啊啊!”
抱着汽車的于枳柚僵在原地。
背後刺耳怪異的聲音叽叽喳喳,在空蕩的後院每句話都微微帶着回音,音色像刻意掐着嗓子發出的聲音,難聽又詭谲。
她咽了咽口水,轉身,花草無風自動。
“被發現了?”
“發現就發現呗,反正馬上就要見面。”
“她走了沒?”
“沒吧,褲腳還在那兒呢。”
“那是柱子,睜眼瞎。”
“你才瞎,那就是褲腿,我剛看到了。”
“褲腿為什麼不動?你腦子呢?”
僵在原地的于枳柚:“……”
她一手提着汽車,一手拉着病床回去戲台。
“柱子動了!”
“都說了那是褲腿!!”
闊腿褲哪有柱子粗,再說她也不胖的好吧!沒禮貌!
于枳柚手捏得更緊了,但這次不是因為害怕。
敬笑笑睨了她一眼,“你自己要當導演,當了還不滿意,臉黑給誰看。”
于枳柚懶得理她,丢下東西又回去把别的道具挨着搬來。
戲台前面的草變高了?
敬笑笑:“喂,導演,你到底會不會?”
于枳柚回神,“你們排一次,我看看。”
敬笑笑冷哼,正要說什麼付焱就開口表示贊同于枳柚的提議,敬笑笑立即笑盈盈的答應。
川劇苗子啊,于枳柚腹诽。
幾人按着劇本依次出場,付焱站定台上一動不動,等着敬笑笑和沙醇往他身上貼,全程隻配合說台詞。
“搞什麼,眼鏡雌性喜歡的是黑皮雄性,一直貼在那人身上幹嘛。”
“你看錯了,那不是人。”
“誰在說話!”幾人張望。
沙醇往付焱身後縮,被付焱“無意”躲開。
“是你吧!”敬笑笑瞪着于枳柚,“我們都在排練,肯定是你掐着嗓子故意吓我們。”
于枳柚白眼一翻,擡手捏着自己的嗓子,“你該演廚子,這麼會甩鍋。”
敬笑笑:“你!”
“剛才的聲音……好像真不是這樣的。”沙醇顫顫巍巍的說。
敬笑笑:“誰知道她是不是會變音色。”她自己心裡也打鼓,說得越發沒有底氣。
鐵子:“喂,這裡的草是不是變高了?”
“我聲音才沒那麼難聽,戲不行耳朵還聾。”
鐵子和那道詭異的聲音同時想起,他正擡起想指草坪的手僵住。
衆人:“……”
“快表演啊,都要天黑了。”
現在最多下午一兩點,離太陽落山還早。
鐵子說得對,台前的草又高了,這次于枳柚看到突出的那些草無一例外,全有三個黑點。
那些黑點成了黑洞,中心空洞,若是挂上個珠子俨然就是沒有眼睑的眼睛……
“我們繼續。”付焱把沙醇往前推。
鐵子:“你咋跟沒事兒人一樣。”
付焱微笑着和他對視幾秒,鐵子擰着眉,四肢不太自然的回到他的位置。
“導演,等會車禍劇情需要你幫忙把病床推過來呢。”
于枳柚:“……嗯。”
王清安套上汽車,從左邊跑來往付焱身上撞,沙醇突然殺出來擋在付焱身前。
“等等,這裡應該是付焱為保護沙醇被車撞,搞反了。”
“沙醇說她想演美女救英雄的戲,所以我們改了,對吧。”付焱湊到沙醇耳邊輕聲問道。
沙醇臉粉撲撲的,耳根迅速紅了起來,嬌羞的點頭。
“誰被撞都行,快點,别浪費時間。”那尖銳詭異的聲音又出現。
“……繼續。”
王清安再次跑過來撞到沙醇身上,她順勢倒地。
“不對不對!誰撞了車原地倒下!重來!”那聲音變得暴躁。
台前的植物再次高了幾分,甚至粗了不少,跟下方的花草逐漸拉出長段距離。
于枳柚站在邊緣,下意識往戲台後面看,台下面已被數根很長的綠藤包圍,綠藤光滑,小的也就拇指粗細,大的有她拳頭那麼粗。
什麼時候?
她确定剛才搬東西的時候,那裡沒有這些東西。
忽然,其中一根亦有所感慢慢豎立起來,頂端像蛇頭一樣擡高。
之前小得幾乎看不清的黑點,現在成了黑洞,洞裡似乎還有黑色氣流在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