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你一定要抓緊我,小心腳下。”
越往山頂越是陡峭零零,高處不勝寒,山頂的風獵獵如戰馬奔騰,所以霍雨浩也小心翼翼的不敢再大跨度的跳躍,而是利用周圍充沛的水汽在腳下生成冰雪階梯一步步朝着頂峰走去。
“你上次來找我應該不是真的僅僅隻是來看我的吧!你是不是有事情需要我幫忙?”
霍雨浩愣了一下,對于小舞突然提起來的話題感到有些尴尬,他故作輕松的笑了笑,“哈哈~差不多吧。”
“那你為什麼最後什麼也沒說?難道是因為覺得我現在的處境不好,幫不上你?”
“...不是,有些事情,我沒辦法告訴你。”霍雨浩思考了一下,又補充道:“我當時隻是突然覺得,不應該把你拉進來。”
“你覺得我會怕事嗎?!瞧不起誰呢霍雨浩!”
“哈...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我身上的事情,真的太複雜太複雜了,我确實是害怕波及到你。”霍雨浩誠懇的看着小舞。
“哦...”小舞看着霍雨浩,那眼神中的真誠不假,她思考了一會又繼續說道:“但是你不是需要我的幫助嗎?”
“... ...”
“如果有危險,我認為你也不會抛棄背叛我。所以我不能幫你麼?”小舞歪着頭問道,她确實也是真心的想要幫助霍雨浩。
“謝謝你小舞,我真的很開心你能這麼說。講真的我确實很需要你的幫助,但是自那天之後的這段時間裡又發生了超乎我預料的事情。有些東西已經開始超出了我的承受範圍,甚至是我不敢設想的東西,我已經沒辦法确定能保護好我身邊的人了,所以,我希望你也盡可能不要和我聯系太深。”霍雨浩語氣難得如此的沉重,他微微低着頭,眼底的憂愁好像比腳下不見地面的黑暗還要深沉。
“你這話說的,你已經招惹我了,而且還是你先主動的。”小舞小聲的嘟囔着,心裡有點遺憾和傷心。
“好了别說這些了,到地方了。這會兒天已經開始有些亮了。”
“嗯,差不多快了。”
霍雨浩和小舞很快就已經到達了巫山的頂峰。其實經過一層勁風之後,站在真正的頂峰時風并沒有那麼劇烈了。霍雨浩和小舞很快找了一個極好的地方,霍雨浩把魂導器中準備好的東西全部都拿了出來,小舞幫忙整理着食材,霍雨浩支起烤架生火。
“你是真的會做飯嗎?”小舞有些奇怪的問,“你真的,為什麼什麼都會啊!”
“哈哈!會的多了還不好嗎?”
“啧~總感覺很不爽,不知道為什麼。”小舞扁扁嘴把整理好的食材交給霍雨浩。然後她就在旁邊的石頭上坐着托着臉看着霍雨浩大展身手。
雖然現在沒有了靈眸武魂,但是憑借着多年來的經驗和精神力的加持,霍雨浩對自己的廚藝還是很有自信的。紅色的木炭在烤架槽裡釋放熱量,烘烤着架子上的食物,袅袅白煙在上面升騰,夾雜着蔬菜和肉的香味。
“哇~”小舞聞着香氣一瞬間就跳到了霍雨浩身邊,粉色的眼睛發着光興奮的臉口水直流,“真的,這也太香了吧!”
“嘿嘿!怎麼樣,還挺有模有樣的吧!”
“嗯嗯!”小舞狠狠的點頭,豎起大拇指稱贊道:“你可太厲害了!不愧是我浩哥!”
“好了!第一串烤魚,咱們小舞姐先品嘗一下吧!”霍雨浩笑着将烤好的烤魚遞給小舞。
“雖然我幾乎沒怎麼吃過魚類。”小舞吞咽了幾下口水,然後不顧形象的張大了口,“那我不客氣了!”
“哈哈哈!還有好多呢!慢慢吃吧!”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一邊吃着一邊聊天,不一會地平線開始了變化。起初天還是暗沉沉的,西方是一片鐵青色,東方有些許的白意,眼前的一切像是一體的蒼蒼莽莽的。剛開始霍雨浩還隻覺得一面強勁的曉寒,有些睡眼不太醒豁的疲乏感。但很快霍雨浩的臉像是伸展開了般望着遠方——一座像是人工堆砌成的雲海,山脈的東北角到東南角,平鋪着彌漫的雲氣,像是平鋪了整個天下的棉花。在朝旬未露之前,宛若無量厚毳長絨的綿羊,交頸接背的卧眠着。
這時霍雨浩感覺自己的身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湧動着,仿佛要呼之欲出般,他心底裡無法控制的盼望,催促,默默的呼喚着,本能的想要去崇拜,去祈禱,想要為之哭泣為之流淚...
東方,開始了,開始展露了——瑰麗榮華的色彩,偉大普照的光明,翻湧着,出現着,玫瑰的紅,葡萄的紫,石榴汁液,瑪瑙精華,楓葉霜色——像是這世界上最高級最頂尖的染工廠,在雲層之下工作着,無數蜿蜒的魚龍在此間翻越,遊蕩在蒼白的雲間。
此時此刻,一方的異彩,揭去了滿天的睡意,喚醒了四隅的明霞,光明在熱奮的馳騁。雀屏似的金色霞光展開,從無垠的肩上産生,鋪蕩開在大地的邊沿,一輪紅日,純焰的圓輪,緩緩躍出了地平線,翻登雲背,臨照天空。
“好美啊!”
“是啊,好美。”
霍雨浩感歎着,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的輕了起來。他長久的看着遠方,好像自己就要去到那彼方似的,良久的他輕歎了口氣,緩緩的說道:“其實這次答應陪你看日出,是想來和你告别的。”
小舞看着霍雨浩皺起眉,“為什麼突然說這種話,真的很破壞氛圍!”
“哈哈!對不起啦!”霍雨浩無奈的笑了笑,“但是,也必須要告别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為什麼能讓你小心謹慎成這個樣子。”
“我不能說太多。”
“那你能說什麼?”
霍雨浩看着小舞執着的眼神,他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隻能說,其實你猜得不錯,我曾經是人類。”
“什麼?!哈哈!你在開玩笑嗎?!”小舞震驚的看着霍雨浩,她的眼睛瞪的像燈籠般圓,微微長大的嘴驚訝的不知道怎麼合上,那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好像見到了聞所未聞的怪物。
“... ...”
“天啊!瘋了嗎?霍雨浩,怎麼可能?!這不可能啊!”
“小舞...”
“... ...我真的想象不出來,我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信息。有點突然,就是。怎麼說呢,你,但是...”
“對不起,我當初應該謹慎一點,不應該招惹你的。”
“你這是什麼話!你說的這句話一點都不尊重我!我隻是沒辦法消化這個信息,我又不是接受不了你這個人!更何況你現在确實是一隻魂獸!但是你的話聽起來真的很像夢話!”
“哈哈!怎麼感覺你好像要罵我!”
“我當然要罵你!你真的應該被好好罵一頓!”
“看,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
“啊...這種方式真的很爛。”
“但是謝謝你請我看了一場盛大的日出。”
“霍雨浩,不管如何,我們今天一起看了日出。如果你以後需要我,我還是願意幫你的。我還是相信,如果有危險,你不會背叛我。因為我相信你。”
“該怎麼說呢?應該說你真的很慷慨麼?”
“喂!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嗎?”
“哈哈哈!”
“霍雨浩,再多說一句,你很特别真的。我能認識你,很開心。”
“謝謝你,小舞。你也很特别,漂亮,自信,飒爽,帥氣又可愛,落落大方,認識你我也很開心。”
“講真的,你用這張臉說這種話真的會讓我臉紅。”
“你現在是在開玩笑嗎?”
“你這個白癡!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