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愛我或者不愛我都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原來心痛是這般難捱。要是我恨你就好了。可惜我愛你。]
奚雪對别人的非主流感慨實在很難共情,對陌生人的事迹更加不感興趣。
但瞥見夏绻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她還是接下了打開話茬的重任,“這個怎麼了?”
夏绻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肩,“你猜這是誰發的?”
奚雪搖搖頭。
頭像陌生,昵稱陌生。
不像是她認識的人。
“我不知道。”生怕被夏绻要求參與猜人大賽的遊戲,她連忙補充,“你還是直接說答案吧,我能猜的人就那麼幾個。”
夏绻大概是回想了下平日寝室裡聊八卦奚雪連暗号那誰和那誰還有那誰誰都搞不清楚,歎了口氣,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直接爆料,“路瑤。”
“是她……”奚雪回想起早上在二教的遭遇,“好像也不是很奇怪。”
“嗯?”夏绻警覺,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八卦氣息,“雪寶,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沒有,我就是早上碰巧撞見她在二教一樓的女廁所哭。”奚雪無奈擺手,無意隐瞞,“還被她當作了是故意去看她笑話的。”
“她有病吧。”夏绻激動地跺腳,好像被誣賴的是她自己一般同仇敵忾,“你連自己的熱鬧都不愛湊怎麼可能還去湊她的熱鬧!”
夏绻舉例的是去年冬天,隔壁體院有個帥哥抱着吉他在她們寝室樓下高調表白,結果奚雪愣是聽着聲在自己寝室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埋頭寫作業的故事。
生怕她又要像以前一樣把這件事展開來繼續說,奚雪連忙制止,“停。”
蓋上灌滿的水杯,奚雪找了個角落位置拉夏绻坐下,“你還是繼續你前面要說的八卦吧。”
“哎呀,我要說的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夏绻撇撇嘴,“路瑤和遊昭分手了。”
‘分手了。’
‘因為我從來沒和她在一起過。’
奚雪想起遊昭早上說的那番話,沉默了良久。
“他們倆在一起的消息是誰傳的?”
從來隻是接話的奚雪沒想到也會有一天突然反客為主,主動詢問起八卦。
夏绻被她的問題問愣了兩秒,最後回想出了答案,“是路瑤班上傳出來的,路瑤親口說的。”
“那就隻是她一方的主張了。”
“可是誰會自己拿這種事亂傳啊?”夏绻明白了奚雪的意思,但并不認同,“另一個當事人可就在同一個學校,随便亂說不怕對方找上門嗎?”
奚雪抿唇,确實。
如果她沒有和遊昭有過早上那一番的交流,她怕是會比夏绻更加确定這件事的真實性,畢竟她可親自幫忙送過貨。
但仔細想想。
的确沒什麼人會在大清早分手,那如果是澄清警告呢?
而且,昨晚最開始他想走的時候,似乎并沒有要帶走蛋糕的打算。
“不過……”夏绻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抓住了奚雪的手,這是她靈光一現的經典動作。
“是路瑤的話還真的有可能!”
奚雪猜到了大概,“她之前也編過?”
“她說自己是豪門千金,但她爸開的那輛車是遊總的,我陪我爸吃飯的時候見過,她爸是司機。”
“你确定?”
因為虛榮心作祟撒謊的人奚雪不是沒見過,但路瑤那驕縱的脾氣還真挺符合大家對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的刻闆印象,再加上她次次打扮精緻。
夏绻點頭,“我那天還親眼見到她了,她還專門私下求我别說出去,要不你覺得為什麼她一張嘴把我們整個寝室都得罪了,卻唯獨不敢說我的壞話?”
上學期因着奚雪沒看到她直接略過讓她丢了臉這事,路瑤沒少在背地裡說些奚雪莫須有的壞話,甚至還把隔壁體院男生和奚雪表白那事拿出來造過黃謠。
奚雪當時忙着掙錢沒空又覺得大家學法肯定都是明理的人,自己隻要身正就不怕影子斜,卻沒料到謠言就像傳染病毒一樣會瘋狂地蔓延,一個人說不信,兩個人說懷疑,三人可就成虎了。
寝室裡的幾個女生關系好,都氣不過這樣污蔑人的下作手段,幾人便聯合着去幫沒空的奚雪解釋清白。
可謠言喧沸,第一天安靜了,第二天第三天又會有新的層出不窮,連帶着寝室裡幫忙的人都遭了殃。
最後還是奚雪知道後把事情捅到了輔導員那裡,又在學院的關于“謠言”的辯論賽上當着在場全體觀衆光明正大地辯赢了路瑤他們班。
雖然準備辯論耗費了奚雪不少時間,但收效不錯,那場勝仗之後從路瑤班上傳出的謠言徹底沒了聲息。
寝室後來複盤都以為是夏绻出國交換才逃過了一劫,沒想到中間原來還有這曲折。
一切的非同尋常被串聯起來,去除謊言的濾鏡後,都變得合理起來。
“我就說嘛……”夏绻醒悟,“遊昭審美一向非大美女不招惹,怎麼可能突然變了去喜歡小綠茶。”
這麼多線索看來,或許是她真的誤會了。
不過關于那個稱呼……
奚雪還是決定保留意見,既然路瑤這條假證據無法佐證,那總有其他的真證據。
“聽起來,他好像交往過很多女朋友?”
聽到奚雪破天荒地繼續發散于己無關的八卦,夏绻震驚地連酸奶包也不嚼了。
“你怎麼開始——”她帶着審視的目光迫近奚雪,“好奇遊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