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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幽暗的空間,光怪陸離似星空,無數漂浮的‘塵埃’,蜿蜒成一條條銀河。
靜谧中,暗金色的幽光一閃而過,那是神靈的眼睛。
祂注視着其中一顆‘塵埃’,裡面是一個擁有四肢的小人。
小人穿着華麗,卻傷痕累累,倚倒在角落一動不動。
很像祂看過的一顆‘塵埃’,裡面要好多好多小人,他們撞在一起,然後也是這麼躺着不動了。
一道炸眼的雷霆撕裂這處寂靜的空間,噼裡啪啦的電弧沖着那個‘塵埃’延伸。
在銀蛇觸碰到之前,一抹暗沉的金光落在表面,避免‘塵埃’毀滅的結局。
“啧,這些人類都是蝼蟻,不配引起你的注意。”
暗金的眼睛隻是拟态,但祂還是像人類那樣眨了一下眼睛。
祂說:“這是我的,[雷霆]。”
面對高傲的神靈,祂要擺出獨占獵物的姿态,才能讓[雷霆]不對祂的所有物動手。
果然,孩子氣的發言讓這位不請自來的神靈停止了雷電的蔓延。
“要叫哥哥。”
祂不語,自從祂醒來,不止一位神靈說過或暗示。
可實際上,明明自己的存在才是最久遠的,隻是醒的最晚。
“每天看這些不無聊嗎?我從[黑暗]那裡拿了幽冥酒,要不要跟哥去喝點?”
幽冥酒是神域[黑暗]的領地裡一條河流産出的,無聊的神明選擇沉睡前都會喝上一口。
祂拒絕了,便注視着[雷霆]又氣勢洶洶地離開。
高傲的神靈不喜歡人類,是少數從沒化身過人類的神靈之一。
祂醒的太晚了,與其他神靈不一樣,祂們是高傲的,是憤怒的,也有理智成熟的......
于是,祂從人類身上看到了這些......
【這個世界如果真的存在着神靈嗎...神聽不到我的祈禱是因為我不是神眷者嗎】
祂眼睛再次看向那顆‘塵埃’,可能過了良久,也可能是同一秒,畢竟這個空間不存在‘時間’。
籠罩在‘塵埃’表面的金光化作鎏金,緩緩靠近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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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夢中醒來,睜眼是被水染上一層藍色濾鏡的天花闆,接收到艙内的人蘇醒,艙罩緩緩升起。
司鳴玉從治療液中起身,環顧四周,發現不是印象中熟悉的醫療室,心裡松了口氣。
沒被綁回家治療,看來星賽成功保住了。
慶幸的想法還沒保持一會兒,正對着的門向兩邊劃開,露出門後眼熟的身影。
直面男人陰沉的面孔,不出意外地從那雙紫羅蘭色的瞳孔看到醞釀的風暴。
他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因為少主的身份,尤文瑞能沖上來揍他。
啊,這裡不受家族監管,自己又大病初愈,那麼好的機會說不定尤文瑞真的會動手?
......
門在身後阖上發出輕微聲響,尤文瑞卻被定在原地,面前的畫面令他不自覺屏住呼吸。
黑發青年坐在治療艙裡,露出的半身上,沒換的白襯衫緊緊貼在腰身,濕透的衣物半透明,勾勒勁瘦的腰身,褶皺下若隐若現的胸膛微微起伏。
略微過肩的黑發,頸側幽藍的水紋像是在大海深處神秘而強大的海妖,令人不自覺想看看藏在下面的魚尾。
青年手搭在艙邊,粘稠的治療液被帶出,從骨節修長的指尖滴落。
嘀嗒——
水滴撞擊金屬發出的聲音不比門阖上的聲音大,卻像是震耳欲聾般落在心髒上。
尤文瑞目光微微偏移半秒,又轉回青年身上。
這一眼才發現司鳴玉的走神,尤文瑞差點氣笑了。
他人站在這,司鳴玉卻在走神,他眼裡有沒有看到自己的存在?!
“看到是我來不滿意?”
司鳴玉回神,就見尤文瑞對他挑了挑眉,嘴裡咄咄逼人。
“那你想見誰,舒然、紀玉樹,還是你那些‘好·朋·友’?”
‘好朋友’三個字,幾乎是從尤文瑞的牙縫中擠出來的。
司鳴玉眨了眨幹澀的眼睛,正思考着說什麼才不會讓這人跟地雷一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