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擡頭,入眼是一片猩紅。
他找到我了……
在極度的恐懼下,她反而冷靜了下來,之前忙着逃命,追殺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小,不管是年齡還是……身高。
龍彥看着井江杏子逐漸冷靜下來,嘴角的笑逐漸擴大,“井江小姐,你要信任我們。”一邊說,一邊把槍口對準她的心髒。
雖然很有吐槽的欲望,但是頻繁的使用術式,還身中數木倉,井江杏子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
就在這時,遠處高樓上射出一顆子彈,察覺到的龍彥并沒有躲,用左臂生生接下這顆子彈後,借着子彈的力道,打偏了瞄準井江杏子心髒的一槍。
“大人!!”
崎原花梨趕緊上前扶起倒地的龍彥。
“抓活的。”趕來的琴酒給其他人發布了新的任務。
借着崎原花梨的遮擋,龍彥對着還在看自己的井江杏子無聲的說‘井江杏子已死亡’。
井江杏子捂着傷口怔愣看着那位逆着月光的少年,他在為自己創造了一個更加穩固的在組織存活的機會,自己表現出了價值,也昭示了自己除了組織别無選擇,如果自己不犯蠢,慢慢往上爬不是問題。
“白龍教”井江杏子輕聲默念着這個名字。
比琴酒子彈來的更快的一道不刺眼的白光,龍彥和崎原花梨腳底出現一個白色月牙圖案,那道白光就是這個月牙發出的,綠眸和紅瞳對視,“我們還會再會的,Gin。”
“呵。”琴酒露出陰森的笑容,我期待着。
*
負傷的龍彥直接被崎原花梨強行綁回了高專,剛推開門,就發現同期三人一個沒少,全在醫務室等着龍彥。
“哇哦~”五條悟長腿一邁就到了門口,從花梨手裡接過掙紮的龍彥,“我的龍彥學會用身體接子彈了?”他聲音甜得發膩,墨鏡後的藍眼睛卻冷得像冰。
那雙蒼藍色的六眼近在咫尺,龍彥能清晰地看見其中跳動的怒火。他心虛地縮了縮脖子,決定采取最穩妥的策略——裝乖。龍彥立刻停止掙紮,像隻犯錯的小貓一樣乖乖窩進五條悟懷裡,甚至讨好地用沒受傷的右手拽了拽對方的制服袖子。
安全送完龍彥大人,崎原花梨沖着三人點了點頭,離開了醫務室。
“看來龍彥還需要多上幾節甚爾老師的體術課。”夏油傑笑眯眯地提議,但那雙狹長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笑意。
龍彥選擇把臉埋進五條悟的胸膛,拒絕與任何人對視。他襯衫下的皮膚能清晰地感受到五條悟的心跳——比平時快了不少。
家入硝子叼着棒棒糖,舉起了她過生日龍彥送她的手術刀,“你之前那個提議我很認可,”她手中的手術刀閃着冷光,“你要第一個試試嗎?”
龍彥猛地擡頭,咽了口唾沫,瘋狂的搖頭表示自己拒絕。
“那就不要故意受傷啊。”硝子歎了口氣,動作粗暴地撕開他染血的袖子。酒精棉一下子就按到了傷口上。
“嘶……”龍彥被疼的一激靈,本能地往五條悟懷裡鑽。
五條悟的手掌按在他後腦勺上,聲音在他頭頂響起:"活該。"
“不過結果是喜人的,”龍彥忍着疼小聲辯解,眼睛盯着醫務室牆上的解剖圖就是不敢看五條悟,“井江杏子已經被确認‘死亡’了。”
硝子熟練地夾出子彈,又故意用酒精棉重重擦過傷口邊緣,聽到龍彥倒抽冷氣的聲音才滿意地開始包紮。“這也不是你接子彈的理由。”纏完還拍了拍,引的龍彥倒吸了好幾口冷氣。
看着自己的胳膊,龍彥雙眼中寫滿了疑惑,“一個子彈傷,需要捆成這樣嗎……”龍彥看着自己被裹成粽子般的胳膊,左看右看都像個超大型的雞腿。龍彥用無辜的眼神看着硝子,希望她可以直接用反轉術式治好木倉傷。
“别想了,沒可能。”硝子早就免疫了龍彥這種表情,極其嫌棄的擺手,然後,突然想到什麼,回頭和五條悟說:“你看着點他,别讓他偷偷用治愈晶體。”
“收到!”五條悟兩指舉過頭頂,輕輕一擺。
龍彥撇撇嘴,但也沒表達不滿。他知道大家是關心自己——雖然方式有點過于‘熱情’了。他嘗試活動了一下被裹成粽子的胳膊,發現連彎曲手肘都困難,不禁歎了口氣。
“行了,帶他回去吧。”硝子收拾着醫療用具,頭也不擡地說,“記得每天換藥,傷口不要碰水。”她頓了頓,補充道:“如果他敢偷偷用能力治療,告訴我,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後悔。”
五條悟笑着應下,輕松地将龍彥打橫抱起。龍彥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悟!我能自己走!”自己傷到的又不是腿。
“傷員就要有傷員的樣子。”五條悟不為所動,大步流星地走出醫務室。
夕陽将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五條悟抱着龍彥穿過安靜的校園。微風拂過,帶來櫻花淡淡的香氣。龍彥逐漸放松下來,額頭抵着五條悟的頸窩,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脈搏的跳動。
“下次别這樣了。”五條悟突然開口,聲音比平時低沉許多。
龍彥心頭一顫,擡頭對上那雙褪去戲谑、隻剩下擔憂的蒼藍色眼睛。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沒有回答,隻是将臉重新埋進那個令人安心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