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真麻煩。”五條悟一手一個，提起天内理子和黑井美裡，扔到夏油傑放出的鬼蝠鲼身上。

高空的風呼嘯着掠過耳畔，天内理子死死抓着黑井美裡的手，心跳快得幾乎要沖破胸膛。

“我……我真的會消失嗎？”她的聲音顫抖着，像是随時會被風吹散。

五條悟沒有立刻回答。夏油傑的虹龍盤旋在上空，放出的咒靈攻擊着‘漁夫’。

五條悟難得收斂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漁夫’說的未必是假話。”

理子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一直以為，自己的使命是崇高的——成為天元大人的一部分，維持咒術界的平衡。可如果……如果所謂的“同化”其實是“抹殺”呢？

“那、那我該怎麼辦？！”她猛地擡頭，眼眶發紅，“如果我不去同化，天元大人會怎麼樣？咒術界會怎麼樣？！”

夏油傑降落在她身旁，聲音低沉：“天元可能會暴走，結界崩潰，咒靈肆虐……但——”

“但這不是你該背負的責任。”五條悟打斷他，六眼直視着理子，“那群爛橘子自己搞出來的爛攤子，憑什麼要一個小鬼來承擔？”

“理子。”五條悟難得露出認真的表情，“你想活下去嗎？”

理子愣住了。

夏油傑的虹龍盤旋而上，他站在龍首，沉聲道：“悟，高層不會允許的。”但并沒有做出什麼阻止的舉動。

“哈。”五條悟咧嘴一笑，蒼藍之瞳閃爍着瘋狂的光芒，“那就讓他們試試看——誰能阻止我們。”

“你們……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她的聲音哽咽。

五條悟咧嘴一笑：“因為老子樂意。”

夏油傑無奈地搖頭，但眼神堅定：“理子，選擇權在你。”

海浪翻湧，夕陽如血。

“我……我想活下去！”

*

【記錄——XX年6月

一級詛咒師澀澤龍彥在殺死數名上層後，在特級咒術師五條悟和特級咒術師夏油傑手中殺死星漿體和其女仆，并逃脫，認定為叛逃，特此賦予五條悟處決權】

“悟，傑我準備叛逃了。”幾人剛剛見到龍彥，卻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

“哈？”五條悟給出了他的回複。

幾人現在在一處賓館的房間裡，龍彥用晶體釋放出一個屏蔽屏障，防止一些有心人窺視他們所要說的。

三人說話并沒有避着天内理子她們，因為，她們也是參與者。

“我對高層那邊出手，他們不會善罷甘休……”龍彥一一講出自己的目的。

“哈！”五條悟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那就讓他們來！老子我轟死他們！”

這次一向溫和的夏油傑也沒有反駁五條悟狂妄的話，眼神中帶着支持。

龍彥低低歎息一聲，聲音如融冰的溪流般清潤，“悟。”那聲呼喚輕得像是初春的第一片櫻瓣飄落，卻又帶着月光穿透雲翳的溫柔力量，仿佛一泓靜水漫過燥熱的沙地，頃刻間便撫平了五條悟翻湧的心緒。

“為什麼……”五條悟感覺自己的聲音沙啞的可怕。

“我說過的，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這不是理由！”五條悟帶着怒氣的低吼出聲。“我要真正的理由。”千萬不要是創造一個……

“我要創造一個沒有咒靈的世界。”龍彥的聲音傳到五條悟的耳邊，重重的砸到他心中。

那雙被譽為神的眼睛的六眼，清晰無比的看到龍彥臉上的堅定。

“這不是商量，但我需要你們的配合。”龍彥溫和的開口語氣卻不容拒絕，好似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悟，放心。”放心，我不會再讓曆史重演。

在和衆人商量過後，最終決定讓龍彥“殺掉”星漿體和黑井美裡，而真正的兩人可以變換身份去到國外生活。

“跑吧，龍彥。”五條悟的眼睛死死盯着龍彥，語氣認真但又好似開玩笑般，“别讓我抓到你。”

“好。”龍彥好笑的答應下來。

夏油傑感覺五條悟在從大正回來後就有些不對勁，但說不上來，他還是他，還是他所熟悉的五條悟，但就是有那麼絲陌生感。

他能隐約感覺到，五條悟在從大正回來之後有一段時間看他是悲傷的，看龍彥則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