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灣廢棄倉庫區的風裹挾着鹹腥氣,龍彥蹲在生鏽的集裝箱頂上,海藍色瞳孔倒映着手機屏幕的熒光。他咬碎嘴裡最後一顆棒棒糖,舌尖卷走殘渣時發出“咔嚓”一聲輕笑。
腳下三十米外,琴酒正将伯//萊//塔抵在交易對象的眉心。銀發殺手的聲音比夜風更冷:“你們在U盤裡裝自毀程序?”
“不、不是我們……”男人的辯解被子彈貫穿顱骨的悶響打斷。
龍彥跳下集裝箱,發尾的小辮子掃過琴酒的肩膀。“大哥好兇哦。”他晃了晃從屍體口袋摸出的手機,屏幕上是正在破解的進度條,“不過這群笨蛋居然用摩爾斯電碼當防火牆~”
琴酒皺眉看向他:“十分鐘内清理現……”
“搞定啦!”龍彥突然蹦起來,把手機塞進琴酒手裡。爆破程序倒計時停在00:37,但真正引起琴酒注意的是夾雜在亂碼中的一組坐标——東經139°45',北緯35°41'。
“FBI的鼠窩。”龍彥歪頭咬住新拆的棒棒糖,聲音含糊得像在撒嬌,“後天晚上九點,他們要給大哥放煙花呢~”
伏特加湊過來時,隻看到大哥關閉手機的殘影。“大哥,要調人過去嗎?”
“不用。”琴酒碾碎手機芯片,“老鼠隻會死在自己的陷阱裡。”
龍彥望着琴酒走向愛車的背影,指尖在口袋裡輕敲。那部真正存有完整情報的手機正在發熱,屏幕顯示着未被提及的備注:【日本公安将于21:15從西側突入】。
龍彥一直保持的微笑變成了貓貓嘴,^w^,大哥能不能逃脫就看天意啦,雖然良心有的微微作痛,但是良心這種東西,不重要。
後續的事情龍彥并沒有參與進去,太過主動可是會被大哥懷疑的,龍彥用腿踢動椅子,在原地轉了個圈。用力咬碎嘴裡的糖,用糖棍指了指電腦上黑麥威士忌的照片,忽然一陣疼痛打斷了思考。
龍彥摸着腮幫子,陷入了沉思。
“怎麼了?”安室透從廚房冒頭看向龍彥,孩子靜悄悄,一定在作妖,這是這段時間,安室透和對方相處下來,悟出來的血的教訓。
因為桑布卡實在不會照顧自己,琴酒本人又不可能照顧他,所以琴酒直接把他扔給了波本,而且并沒有征求對方的意見,為此安室透頗有微詞。
安室透看着托着下巴呆愣的龍彥,挑了挑眉。
走上前戳了戳已經有些腫的腮幫,得到了對方的一聲痛呼,“你又偷偷吃糖了?”在偷吃這點上,倒像個普通的孩子。
安室透私下又查過桑布卡的信息,查到了就是一個破碎的家,和一個心死的孩子,聰明的孩子被周圍人視為怪物,在将死的時候卻被琴酒救下,這也是為什麼對方對琴酒言聽計從。
如果能早點遇到他……這是安室透在查到信息的第一反應。
思緒回到現在,在捏開對方嘴查看牙齒後,安室透殘忍的宣布:“蛀牙了,要去看牙醫。”
“我不要!!!”
太丢人了!居然會吃糖吃到蛀牙,龍彥捂着臉在内心默默流淚,這要是讓悟和傑知道了,不得嘲笑自己一年,現在被安室透知道之後,還不能用結晶治療了!
安室透對于龍彥的抗拒很是無奈,語氣也軟了下來,“去看完牙醫給你做你愛吃的螃蟹怎麼樣?”
“不要!!”
坐在牙椅上的龍彥,面無表情的看着牙醫忙前忙後,玻璃門外是安室透笑容滿面的臉。
是的,龍彥還是來看牙了,在安室透對撒潑打滾不去看牙的龍彥實在沒辦法後,選擇給琴酒打電話。
随後龍彥就被琴酒提溜着後頸衣服,扔到了牙醫面前。
期間還伴随着龍彥氣急敗壞的怒吼:“安室透我和你勢不兩立!!!!”
*
黑麥威士忌最終還是暴露了,最終逃回了美國。
他身邊的人可要受罪了,尤其是先前是他女友的宮野明美,而龍彥就是被派過來審問對方的。
她還有個妹妹宮野保志,是組織的科研人員,作為科研人員的家屬,宮野明美現在還不能死,對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一般的審訊手段太過恐怖,一不小心就會出人命,這時候就需要給予言語壓力和誘導了,這正是桑布卡擅長的。
陰暗的房間裡,宮野明美被束縛在金屬椅上,手腕被铐住,但她的眼神依舊平靜,甚至帶着一絲淡淡的諷刺。她早已預料到會有這一天——自從黑麥威士忌暴露身份逃離後,組織絕不會放過任何與他有關的人。
門被推開,腳步聲緩慢而從容。
一個身材纖細的少年走了進來,黑發微亂,發尾紮着一條小辮子,海藍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手裡把玩着一把小刀,刀鋒在指尖靈活翻轉,像某種無聲的威脅。
“宮野明美。” 他的聲音很輕,甚至帶着點少年氣的懶散,但每個字都像冰錐般刺入耳膜。
明美擡眸,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桑布卡……真沒想到,會是你來審問我。”
龍彥歪了歪頭,露出一個近乎天真的笑容。“怎麼,失望了?你以為會是琴酒親自來?”
明美輕輕搖頭,“不,我隻是在想,組織竟然派一個孩子來對付我。”
“孩子?” 他低笑一聲,刀尖輕輕抵上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我猜,黑麥威士忌沒告訴你,我是怎麼審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