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知道，”紅蝶英氣的眉眼看了過來，目光定在魔頭臉上，“你口口聲聲說我們害死人，我們怎麼害死人了？”

“哈！”一提起這個，魔頭就來勁，語帶嘲諷道：“你們害死了人，倒來問我，這一千年也沒深刻反省嘛。”

“我們幹什麼了？”一衆蝴蝶聞言，徹底炸開了鍋，一個個抱着樂器仿佛抱着武器，齊聲聲讨魔頭。

“對啊，我們到底幹什麼了？”

“你說清楚！”

“說清楚！”

“對！說清楚！”

“都别吵吵，”魔頭聽她們吱吱喳喳的就心煩，耳朵嗡嗡響。方才被那顆滾地雷炸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這會兒還神魂未定呢。他伸手掏了掏耳朵，一張黑臉龇牙咧嘴的。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雙眼睛看着他，加上微微子的，九雙。微微子出聲道：“既然她們都不知道，還請你将事言明。大家也好當面對質。”

此時天邊飄來了一片烏雲，遮住了日光。山頂暗沉沉的，一絲風也無。萬籁俱寂。隻待魔頭将事言明。魔頭偏又不着急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掏出了一把耳屎，放到嘴邊吹，吹，吹。

衆人：……

大家一言難盡地看着他。等他把耳朵掏舒坦了。從腰間拿出那把還算完好無損的折扇。嗤啦一下打開，扇面寫着“我太難了”幾個潇灑的大字。

他拿折扇扇了扇風。這才有閑心看向對面的無數雙眼睛，很欠揍地道：“我不說。”幾隻心急的蝶妖一聽，氣得剛要開罵，魔頭偏又用話堵住了她們，“你們自己看。”聞言，大家隻好屏息靜氣。

魔頭将折扇輕輕往空中一拂，空中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六花瓣銅鏡，擋在了魔頭和衆人之間。衆人都往銅鏡看去，等了許久，銅鏡上暗沉沉什麼也沒有。大家安靜地睜大眼睛看着，期待能看到什麼畫面。卻見魔頭在那邊掐指算着：“哎，讓我想想是幾年幾月來着，一千年太久了有點想不起來……”

“……”衆人一陣無語。原來光放個屏幕出來，畫面還沒有呢！

又等了一陣，忽聽魔頭欣喜地道：“噢，想起來了！”

衆人精神為之一震，齊刷刷看向銅鏡。魔頭往銅鏡上扇了一陣風，銅鏡上就有畫面了。

畫面非常的清晰。紅蝶粉蝶橙蝶黃蝶綠蝶青蝶藍蝶紫蝶全都在上面，面容與如今并無二緻。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一千年前她們還活潑些，如今一千年過去了，個個變得沉穩了不少。

但見畫面上，她們在荒郊野外，蹦蹦跳跳的，忽見一個眉清目秀的書生躺在花叢中。

“啊，這有個書生~”

“姐姐快來看，這有個書生~”

“是啊，有個書生~”

“長得真俊啊~”

“姐姐，我想和這個書生好~”

紫蝶最小，最活潑可愛，她變了隻蝴蝶飛過去，落在書生的鼻頭上。其餘姐妹見了，也紛紛變了蝴蝶，飛去找那書生玩。

書生睜開了眼，看到眼前各色蝴蝶飛舞，真是精彩。他愣愣看了一瞬，伸出一隻手來，蝴蝶便紛紛落在了他的手上。

這一幕勾起了現場觀看的一衆蝴蝶的美好回憶，在她們的回憶中，邂逅這個書生還是很美好的。

但畫面忽然一轉，一個個蝴蝶化為了人形，對着那個昏迷不醒的書生吸/食/精/氣，很快，那書生就變成了一具幹癟的皮囊……

現場的一衆蝴蝶看到這，震驚了，“這……”

“這是什麼？”

“怎麼會這樣？”

“不是這樣的，發生了什麼？”

“對啊，這是怎麼回事？”

再往下沒有畫面了，畫面就停在了書生變成了一具幹癟的皮囊這裡。

“你敢說這上面不是你們嗎？”魔頭嘲諷地看着蝶妖們，收起折扇，一個一個地點她們，“你們這些妖孽，專會害人。”說着他又看向微微子，有理有據地質問：“你現在還覺得我封印她們錯了嗎？”

“……”微微子看着他，一時無言以對，難道自己又做錯了？這些看似無害、心思單純的蝴蝶，難道真的是害人的妖孽？他看向蝴蝶們，蝴蝶們也看向他，一個個的搖頭狡辯，“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大人你相信我們……”

“對不起，我已經分不清，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了。”微微子望着她們，神情有些失望。

“哈哈哈！”魔頭一聽不由大笑起來，對他道：“你要是分得清，五百年前早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