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蝶妖們全都湧過來,抱在了一起。哭得哇哇的。場面一度比較失控。
微微子見終于勸得這些蝶妖不再尋死覓活了,暗松了口氣。
轉身看向那魔頭,或者應該稱他為“少年書生”。魔頭恢複了“少年書生”的本來面目,站在那裡搖着折扇看着他。微微子不由上前,拱手道:“忘了請教道友名姓。”
“不敢,”少年書生唇角勾了勾,收起了折扇,上前行了一禮,“在下姓路,叫人甲,你喚我路人甲即可。”
微微子見此人來頭不小,或許是位上仙,他還向自己行禮,還自稱“在下”。微微子不由受寵若驚,還了一禮,“在下道号微微子,失敬。”
雙方叙禮畢,微微子看着對方,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先前說這些蝶妖害人,可我看通古鏡下來,并未見她們害人,莫不是一場誤會?”
“哈哈!”路人甲聞言,不由笑了起來,“的确是誤會,誤會不小呢!”
“那既然是誤會,”微微子看向那些蝶妖,“不如就此解開,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不是這個誤會,”路人甲看着他,幽幽地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那些蝶妖們哭了一陣,聽到這邊說誤會,不由又看過來。紅蝶放開了衆姐妹,站了起身,其餘蝶妖也站了起身,一齊走了過來。紅蝶擦着眼淚,道:“此事确實是誤會,我們并未害過人啊。”
“通古鏡是不會撒謊的。”路人甲眼睛瞥向通古鏡,此時那面鏡子平靜無波,仿佛完成了使命般重歸沉寂。
“可是我看到……”微微子還欲再說,路人甲忽然打斷了他,他的眼睛頗有深意地看着微微子,“你覺得,你在裡面扮演什麼角色呢?”
“我?”微微子被問得一怔,“我在裡面扮演什麼角色?我隻看到自己的一片衣角……”
“不錯。”路人甲感覺有些諷刺,不無嘲諷地道:“千百年來,我看通古鏡,也隻看到你的一片衣角。我原以為,那顆仙桃,終于使你複活了……沒想到,沒想到,誰知會是這樣呢。”
微微子被說的雲裡霧裡,其餘蝶妖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紅蝶道:“到底怎麼回事,還請大王說個明白。”
“哎别,”路人甲聽到“大王”兩個字,忽然有些牙疼,他用折扇阻止了她,“以後不準再喊我大王,從前那些都是玩笑話,大家不要當真。”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有蝶妖心急地問:“我們明明沒有做過,為什麼要陷害我們?”
“對啊,我們都是清白的,為什麼要陷害我們?”
蝶妖個個明眸善睐,風骨铮铮,她們是冤枉的,但又不真冤。
“通古鏡是不會撒謊的,”路人甲重複了一遍,看向通古鏡。大家一起跟随他看向鏡子,想起先前蝶妖将書生害死的那一幕,都沉默不語。
“要說為什麼你們覺得被冤枉了,”路人甲道:“那是因為有一個人插手了進去,這個人,就是我。”
“是我插手了這件事。在你們害死那書生之前,把書生支走了。你們沒有害死書生,你們害死的是……”路人甲說着看向微微子,語氣有些嘲弄,“一具皮囊。或者說,一縷頭發。”說着,他伸出左手,掌心托出了一縷頭發。
那頭發……微微子看到,不由一愣。腦中忽的想起魔頭進到通古鏡前的一幕。
魔頭沖他眨了眨眼,“我到鏡裡走一遭,到時你見機行事吧。”說着魔頭化了一道青光,閃現到他身前,随手一切,便切下了微微子的一縷頭發,在他耳邊重複了一遍,“記得,見機行事!”說完,那道青光便進入了鏡中。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微微子蹙起了眉頭,“難不成,這裡面還有我的事?”
“當然!”路人甲肯定了他,并且鼓勵他,“好好想想吧。那個書生後來怎麼樣了?我是說那個被支走的書生……”
微微子是唯一在通古鏡裡看到整件事的人,他看到魔頭進去通古鏡支走書生後,書生就走了。
“那個書生不是走了嗎?他沒死。”微微子道。
“對!他沒死,問題就在這裡!他沒死!”路人甲看着微微子,忽然哈哈一笑,覺得嘲諷至極:“他現在好好地站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