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謝靈之悶悶地喊了他一聲。

“嗯？”微微子回過神定睛看向他，謝靈之一張俊臉上黑氣森森，“師尊太能招蜂引蝶了。”

“怎麼招蜂引蝶了，”微微子聽了，略為不悅，“我不是讓她們走了嗎？”

“可你們一千年前還見過呢！”

“一千年前的醋你也要吃？”

說到吃醋，微微子的嘴角有點難壓下去了，他挑了挑眉，繼續朝前走。在謝靈之看不見的地方，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他一笑真是碧波蕩漾啊，俊美極了。心情也如雪花一樣輕盈。藍白色的裙擺在日光下波光粼粼。一雙白靴纖塵不染。

謝靈之快步跟了上來，微微子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收起了笑容，又做一副仙風道骨、不苟言笑、闆闆正正的神情。

謝靈之伸手過來，拉了他垂在腰側的手。微微子側頭看了他一眼，謝靈之也看他。微微子的長相偏俊美、溫潤。謝靈之的長相偏硬朗、明媚。微微子不笑時，别人覺得他仙風道骨，高高在上，難以親近。

謝靈之不笑時，滿臉肅殺，攻擊性極強。一雙眼睛黑白分明，銳利又冷峻，充滿殺氣。當然，在微微子面前，他笑的時候比較多。他一笑，就如萬裡晴空一樣，非常爽朗。一口大白牙露出來，一派天真爛漫。

微微子對謝靈之的感情很複雜，有時舍不得他，有時又覺得他煩。此時被他拉着手，那手冰冰涼涼的，燙得他一顆心跟着撲通撲通。他有些不适應，卻又十分眷戀。心情變得亂七八糟的。

謝靈之将手指嵌進了他的指縫，和他十指相扣，這才開心地笑了起來。

“笑什麼？”微微子見他笑，不由問了一句。

“開心啊。”謝靈之得意地拉着微微子的手，道：“開心就笑啊。”

“開心什麼？”微微子随口問。

“師尊隻有我的時候，我就開心。”謝靈之拉着人的手，心情歡快地朝前走着，快言快語：“師尊有别人，我就不開心。”

“師尊又不隻是你一人的師尊。”

“可我想師尊隻是我一人的師尊。”

謝靈之執着地追問：“師尊為何不能是我一人的師尊？”

微微子不答，而是目視前方。前路漫漫，也許還有更多不可知的危險。

從前他孤身一人，無牽無挂。生死看淡，不服就幹。如今心裡卻有了牽挂。有了陪伴。他眷戀這種感覺。卻也害怕失去這種感覺。

“師尊為何不能是我一人的師尊？”謝靈之反反複複地問，讓微微子聽了，有一點點心煩。

“你話太多了。”微微子向他道：“你該好好反省此次與人打架為何輸得如此之慘。若非人家手下留情，如今你能站在這裡說話麼？”

“我！”謝靈之聞言，不服地争辯，“我下次肯定能打赢他！”

“下次，下下次你都打不赢，”微微子直言不諱地道：“與其每天浪費唇舌，為何不潛心修煉？你應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怕為師，修為略高于你，也不一定時時護得住你。”

“我不用你護，我會保護師尊的！”

“呵，談什麼保護為師，到了關鍵時刻，你不拖為師後腿，已經謝天謝地了。”

謝靈之聞言，滿臉的忿忿，看着好似不服。他不喜歡被師尊看扁了，但是實力又确實不如人。這種實力不如人，短時間内是無法忽然提升的。

“那怎麼辦呢？”謝靈之有些洩氣，“師尊你教我吧。”

“……”服軟倒是挺快。

經曆此次事件，微微子也明白了過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從前的曆練還是太過單一。那些魔族餘孽，都是些低階的魔，殺光了，也不會讓自己有絲毫進步。更高階的魔還在蟄伏，也許哪天就碰上，到那時，光憑自己是不夠的。

“好，我教你。”想通之後，微微子目光堅毅地看着謝靈之，“我們一起練。”

“怎麼練？”謝靈之問。

“若想短時間内獲得突飛猛進的提升，隻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

“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