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子焦慮得頭頂冒青煙。他被謝靈之壓制着,手腳冰冷,四肢麻木。一顆心揪得緊緊,一張臉繃得緊緊。腦中不斷閃回上次在山洞裡的畫面。謝靈之冰涼的嘴唇低下來觸碰到他的一瞬,那些畫面忽然就像蝴蝶一樣鮮活起來了。
微微子沉浸在那些畫面裡,慢慢的也有些神志不清。頭頂日光正盛。一片白花花的,看得人眼暈。
謝靈之望着眼前的師尊。隻覺他的一舉一動,皆是風情。連皺眉也是那樣好看。讓人欲罷不能。
“師尊,”謝靈之吻上了那緊抿着的唇瓣,厮磨着想要橇開他的唇齒。
“……”微微子雙目圓睜,眉頭緊皺,額頭沁出了細密的汗,發絲淩亂地散于堅硬的岩石之上。不用看也知道,他們此刻是何等的不成體統。
謝靈之在他的嘴上忙活,微微子不甘被他如此輕薄。不由張嘴狠狠咬了下去。那孽徒被咬了也不放開。一股血腥味在嘴中彌漫。反而更加讓他變本加厲。謝靈之仿佛被血腥味刺激了,更加兇狠地在他嘴上逞兇。
微微子一邊在心裡咒罵,一邊努力想要沖破謝靈之的壓制。掌心漸漸凝起一股風暴。心想再也不要心慈手軟。等下拍死了這孽徒,一了百了。省得每每想着欺師犯上。
“……”謝靈之癡迷地吻着人,終于還是察覺了微微子掌心凝起的力量。抓着他手腕的手,不由稍一用力,那掌心凝起的風暴便頃刻化作一縷輕煙消散。
“!”好不容易凝起的力量,被謝靈之一下逼散,微微子心頭一涼。
完了,如此一來,縱使有萬般諸法也使不出。如之奈何?
“師尊不要試圖反抗我了,”謝靈之滿腦子的黃色預警,快要被體内的沖動撕碎了。此刻尚有一絲清明,他望着敬愛的師尊,悶悶地道:“我怕我忍不住傷了你。我不想傷你。”
“那你,先放開為師,”微微子試圖勸着。也許這徒弟還聽勸呢?他如此期待着。
“不行。”謝靈之雙手緊緊抓着他的手腕,身體壓制着他的身體,好不容易抓住的人,生怕他跑掉了,“放開了你,你就跑了。我追不上。”
“一定還有别的辦法,不一定非要如此……”微微子還在試圖勸說,“師尊會幫你的。”
“我知道師尊會幫我,我想要師尊幫我……”謝靈之癡迷地望着人。師尊整齊的衣袍之下,包裹着的那具玉體正是他渴望的東西。除此以外,他什麼都不想要。
“是啊,先放開為師吧。”微微子附和着:“讓為師幫你。”
“不行。師尊會跑掉的。”謝靈之執拗地說着。好不容易趁師尊打盹之時,才能把人抓來。無論如何不能放開。
“你到底想要如何?”微微子有些惱地看着他,勸說不成,便威脅,“又想對為師不敬麼?不怕為師打你了?”
“隻要師尊願意幫我,打死了也值。”
看到微微子嘴角溢出的鮮血,謝靈之沒忍住,低頭去幫他舌忝幹淨。師尊的滋味是如此美妙,讓人忍不住一嘗再嘗。謝靈之很快又忘情了。
體内的野獸在瘋狂地嘶吼、咆哮,拼命撞擊着關押它的牢籠,想要從裡面跑出來。它是如此的可怕。謝靈之快要控制不住它了。
微微子看到謝靈之眼裡醞釀着風暴。滿臉焦灼。腦中快速思索着脫身之法。有什麼辦法可以脫身呢?風系?水系?雷系?風雷金木水火土,到底哪一樣可以救他!
事實上,哪一樣都救不了啊。他的雙手被謝靈之壓制,不能結印,不能使出劍訣,這些術法無一不是需要口訣和手勢配合使用。
難道就沒有一樣是可以動動嘴就能使出的術法嗎?!微微子狠狠地怒了。
啊,有了!微微子眼神清亮,忽的想到一個:請神咒!不知可不可行。不管了,先念再說。天靈靈,地靈靈,無論哪路神佛從此路過,請速速來救!
微微子滿懷希望,剛要念出那請神咒的咒語,卻被謝靈之低下頭來一把堵住了嘴,未出口的咒語頓時化作了一片唔唔唔。
嗯?剛剛好像有人在呼救?背着烏龜背簍從此路過的【路人甲】,奇妙地回頭看了一眼。
呼救的聲音很微弱,很快就沒了,他也聽不出是從哪裡發出的。底下是一片綿延千裡的森林,從雲頭看下去,除了樹木就是樹木,一片密密麻麻。路人甲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再沒聽到求救聲。算了,懶得再管,他就這樣坐着雲飄走了,飄走了……
微微子的滿懷希望,變成了滿心絕望。這下他再無計可施。隻能躺平任嘲。
野獸沖破牢籠,被釋放了出來。看到了人,就猛撲,瘋狂地撕咬,啃噬,要将人吞吃入腹。謝靈之眼神渙散,神智泯滅,道德淪喪,隻剩下了本能。他在本能的驅使下,狂性大發,兇殘至極。
微微子咬牙承受着來自徒弟的狂風暴雨,心中叫苦不疊。從白天到黑夜,沒有停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