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好嫉妒啊——憑什麼!”
說這話時,妓夫太郎的臉是扭曲的,黑斑和瘦骨嶙峋的面相也掩蓋不了情緒的波動。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在嫉妒。
雖然不是欣賞而是嫉妒,但須月反而感到舒心。
這些自以為進化了,看不起人類的生物,居然這麼嫉妒一個人類?
哈!
她得好好看看這嘴臉。
宇髓天元則是看上去接受良好,他甚至擺了個展現自己的姿勢。
“是啊,我還有三個老婆呢。”
“……”
就算是在和鬼嗆聲,須月也不是很能接受這句話。
很顯然,妓夫太郎也很不能接受。
它長長地發出了質疑的聲音,然後在盛怒中沖向宇髓天元。
須月急忙回頭喊了聲:“看看人群有沒有撤離。”
便跳入戰圈,為宇髓天元抵擋來自小梅的攻擊。
方才她因為對手不止一人而心裡打鼓,此刻兩人同時對敵,也确實要從容許多。隻是那血鐮依舊不好抵擋。
宇髓天元和妓夫太郎二人近戰的地方須月是無法插手的,她找不到機會也不能打亂節奏。從外圍騷擾的綢帶倒方便砍斷。
此刻血刃四下飛出,鐮刀的真身還在鬼手中。宇髓天元躲過血刃馬上又陷入了近身搏鬥。
須月看着沒法挪動位置的宇髓天元,主動迎上了血刃。
“須月!那血裡有毒,小心!”
“……”
聽到這句話後,須月瞬間繃緊肌肉,在那一刻,眼眼力和速度都飛快提升了。
在這樣的警惕中,她化解了每一道攻擊。
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下一波回旋的血刃又來了。
這一次,它們被躲開後也不往宇髓天元那裡去,徑直向須月這裡來。
這下也不用湊過去幫忙了。但是它們在須月眼力當然成為了洪水猛獸一般。
咬牙用出型,又一次勉強着自己找準每一道攻擊。須月心裡湧起煩躁。
太謹慎了,耗費的精神太多了,真是痛苦的戰鬥。
“須月小姐,樓裡已經沒有人了!”
“知道了。”但是我讓你們去查看也并不是拖延時間啊,就算沒事做了也不代表你們可以參加戰局!
眼看三人要參與戰鬥,須月便喊:“停下!”
身邊宇髓天元突然飛了出去,她知道這是抗下了攻擊,便也沒猶豫地沖上去接替了面對妓夫太郎的位置。
兩把鐮刀,須月再怎麼提高速度也捉襟見肘。
再說這隻鬼的戰鬥技巧也很強。
須月幾乎要接受自己被攻擊到的結局了。
側面沖出一道血色般紅豔的攻擊,須月一眼認出是呼吸法。但是使用者卻令人意外了。
紅炎在空氣中燃燒又熄滅,躍出的一簇簇火光就像複刻竈門炭治郎額上的傷疤。紅發紅眸,堅定又熱烈。
須月簡直覺得融洽。
但是這孩子是水呼啊!
而且他哪有這麼強?
在須月驚訝的時候,妓夫太郎飛身躲過攻擊。而竈門炭治郎俯身提刀,落在須月身前。
還不死心的綢帶切割下來,被我妻善逸交叉重疊的電光擊退。
須月不得不承認,這小子也很令人意外。
而且他們對戰局也是很有幫助的。
眼看宇髓天元也趕了上來,她對對方使了個眼色。
同為前輩,護着他們的默契也是有的。
“呵,現在我們有兩個人,你們那邊除了兩個大人,小鬼也算不上戰力吧。他還中毒了,難道你們覺得還有勝算?”
妓夫太郎如此說。
須月這才想起,宇髓天元是被傷到過的。
難怪他提醒有毒!
她看向身邊的人。
他确實看着不那麼從容了。但還是嘴硬地說:“我是忍者,從小就經受了抗毒的訓練,這點毒素,算不了什麼!”
語氣倒是很笃定。
但須月不信。
因為他眼底明明寫着“速戰速決”幾個字。
深呼一口氣,她想:行吧,我這次就破例砍一次鬼的頭。畢竟最終大戰時,不可能硬拖的。
要看硬實力啊……
她的手更用力地握住了刀。
她肯定是砍不下鬼首的。就算這樣也要去試。
真是自己都沒法接受的事。
“那麼,上吧。”
鋪天蓋地的攻擊又來了,衣帶和血色交融,斬破空氣,在四處作亂。
用目力已經很難準确對應。但是繼續勉強自己,保持百分之二百的狀态,也是可以做到的。
炭治郎需要保護。
宇髓天元需要掩護。
事已至此根本沒有時間多想。
調動這麼多年的經驗,用所有的力量和直覺,一個都不漏地解決掉!
手腕和腳踝傳來熟悉的痛。這是正常的,每次大戰後都要讓他們緩緩。其實已經習以為常,并不像桑島慈悟郎說的那樣可怕嘛。
偶爾像其他不思考退路,一味向目标進發的隊士一樣,盲目地戰鬥也很好嘛。
須月好像陷入了一個奇怪的氛圍。
就算發現綢帶逐漸變少,名為小梅的鬼消失不見,她也不焦急了。
它去善逸和伊之助那邊了吧。這也是正常的,畢竟弱者有弱者的對戰嘛,大家都要在合适的位置。
它這樣的鬼,兩個少年應該也能勉強應付才對。
找到一個空閑,須月踢了竈門炭治郎一腳。
“去幫他們。”
使用那什麼火神樂果然是很勉強的事吧。突然提升境界的副作用看來就是身體無法承受呢。
沒關系,反正大家總是在勉強。
執行任務這麼多年,認識的人也逐漸縮小了圈子。
大家都是信念感和思維方式很優秀的人啊。
是面臨絕境,能夠突破自我的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