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須月意識到這孩子和柱們接觸少,又沒參加過會議,不那麼清楚事情走向也是常見的。
但是她很好奇啊。自己到底有什麼變化。
面對求知若渴的眼神,我妻善逸扣着衣角解釋起來。
“師姐最近很開心啊,願意對大家釋放善意,也不挑刺了,不自怨自艾了。我還以為,是意識到不會死,才……”
“……”
什麼啊。
與其說是不會死,其實是意識到要死了,所以才露出善意面孔的啊。
“我還告訴爺爺,你肯定會和他和好。”
“不,這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我妻善逸擡起頭,一雙眼睛裡充斥着擔憂和不解,“為什麼?”
須月遲疑了一下,恍惚間這師弟看着居然也不好糊弄了。
看他那麼擔心的樣子,要不要多說點讓他放心?
“咳,善逸啊。桑島慈悟郎呢,是個好人。我呢,也是鬼殺隊的好隊員。這樣不是很好嗎?”
我妻善逸的眼神依舊懵懂,“我不明白,和這有什麼關系。倒不如說,為什麼你們都挺好的,卻遲遲沒法和好呢?”
“唔……”須月移開眼,斟酌着詞句。“你這樣的人可能不會懂啦。反正大家都很好這不就很棒了?要是距離和他拉近,我會不舒服的。”
“為什麼?”
“……你不要求知欲這麼旺盛了吧。”
“但是師姐和我關系不是很好嗎?而且,我們都要死了啊,為什麼還不能坦率地告訴我。”
這……這對嗎。
我妻善逸你怎麼能平淡地說出死這個字啊!
須月按住他的肩膀,“善逸,其實你不想死的話,可以不參加最終試煉的。”
“你在說什麼啊!”
有史以來第一次,我妻善逸揮開了須月的手。對她大喊。
“我怎麼可能做出那種臨陣脫逃的事!”
看到須月僵在原地,他愣住了,唯唯諾諾地低下頭。
“我不是那個意思……”
“善逸!你真的長大了啊!”
擡頭看到須月一臉欣慰,他才放下心來。
“師姐,你看,你現在也能接受我去赴死了。其實當初爺爺這麼做,和你的心情也是一樣的啊。”
“……”
提起這個,須月的臉色垮下來。
“嗯……師姐,爺爺那時候的心情,和你剛才是這樣的,他也很驕傲很自豪,這些情感下意識到了第一位啊。”
“……”
須月拒絕溝通。
我妻善逸歎了口氣,留下一句:“這是最後的時間了,不要給雙方留下遺憾,”便走了。
他走後,須月開始抓狂。
臭小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犀利了!肯定是桑島慈悟郎教壞了!
啊啊啊啊啊太不尊重師姐了!怎麼能這麼咄咄逼人呢?
師生情什麼的,其實根本就不重要吧,扔出來擾亂我的戰前規劃是要怎樣啊!
反正,反正我做的已經很好了。
半是心虛半是自我安慰地說出這句話,須月擡腳要走。
這是,蝴蝶香奈惠從一旁走出來。
“不行哦。”
須月一驚,然後從她無可奈何的表情裡看出了什麼。
“你偷聽!”
蝴蝶香奈惠攤攤手,“是你們說話聲音太大了。”
可惡的我妻善逸,在公共場合就不能注意點周圍嗎!
須月警覺地看向蝴蝶香奈惠,“你想幹嘛?我告訴你,這事與你無關哦。”
蝴蝶香奈惠無奈,“須月,我以為你已經意識到,一兩件事情并不能左右人與人之間的相處。”
她說:“你看,就算我之前因為理念不同和你吵過,但是我們雙方都知道對方是好人啊。”
“……”
是啊,那時候我們吵過,然後冷戰,覺得道不同不相為謀。
事到如今我卻變成了自己最讨厭的模樣。
須月無話可說。
蝴蝶香奈惠在沉默中意識到這一點,心理素質極好地保持着微笑。
“其實你以前的想法也很好,隻是觀念不同。”
須月扶額,“你别說了。總之這兩件事一點都不一樣,他是想當我的長輩,又不是想和我正常相處。”
“嗯……這不算正常相處嗎?”
須月給她一個眼神,“誰能當我的長輩?”
“哈哈……”蝴蝶香奈惠苦笑,“這麼叛逆嗎?所以你後來和悲鳴嶼行冥不親近?”
“不親近?有嗎,”須月反而懷疑起來,“我和他關系一直挺好的吧。”
蝴蝶香奈惠不語,反正在她的記憶裡,大部分時間兩人都沒有互動。簡直就像沒有私交。
難道這是正常的?
不,果然是須月不正常吧。
“須月,看來你還有的學呢。”
“啊?”
“須月,你不覺得和大家很不一樣嗎?”蝴蝶香奈惠說,“對我們來說,互相看好,關系融洽,是要多多相處的。”
“……”
須月沉默,須月反擊。
“不要用你們的思維限制我啊!也不要用那種無奈的眼神看我!太自以為是啊!以及,事到如今哪裡還有機會學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