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包廂門,悅耳的音樂響徹耳畔,須月連忙坐下。
長谷川看了眼台上的狀況,說道:“看來剛好趕上開場。”
“嗯。”
須月其實有點不樂意,畢竟這意味着前面多少錯過一些。
但是看看長谷川特地定的二樓包廂和劇院的精細布景,她就說不出什麼不好。
包廂有帷幕裝飾,深紅色的歐式座位,舒服并且隐私性強,視野也良好。從這裡看下去,舞台上一切一覽無餘。
舞動的男男女女衣着考究,發型服飾各不相同,與華麗古樸的背景相得映彰,完美诠釋了這則故事的背景。
這麼一大批高鼻深目的歐洲人讓須月有些不習慣。雖然能夠欣賞,但是更堅定了對柔和面容的偏愛。
至于翩然舞動的雙人舞蹈,須月有接觸過。她覺得很優雅。
有那麼一大群人共同舞動,給人的觀感很好。
哪怕隻跳舞,不念詞,須月也願意看下去,
當然,這是戲劇,故事推動也是必然。
演員一開口,須月馬上露出了贊許的神色。
台詞功底好紮實。
同時,長谷川光開始翻譯。
這一件事又堅定了須月學習外語的念頭。
實在是不方便啊……
音樂緩緩流淌,四位主要的女演員一一出場,與英俊的王子展開邂逅。
須月認真地聽着翻譯,注意力集中。
直到王子展露真正面目,身着潔白衣袍,長出了翅膀——當然,是加上了翅膀道具。
不過這真的很出乎意料哎。
看着須月坐直身,兩眼放光地望向升起的大天使。長谷川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對戲劇的喜愛也是對她的認可嘛。
而原本比較英俊的演員在搭配了白袍和翅膀後,更添一種聖潔氣息,這也是重要的看點。
可惜沒時間給須月科普大天使長和神話故事……
長谷川這麼想着,緊盯着台上翻譯。
此刻天使的身影出現在鏡中,聲音威嚴肅重,幹冰釋放的煙霧逐漸掩蓋舞台地面、向上蔓延……
最終掩蓋一切。
台下一片嘩然,須月也不自覺向前探了探身。
煙霧中發生了什麼呢?
這舞台效果真的很有意思哎。
“砰!”
“什麼?!”須月猛地看向長谷川,“這是槍聲嗎?”
長谷川迷茫地眼神瞬間變得銳利。
“很像!”
須月抓着扶手,不确定地問:“這也是舞台設計?”
“不、不像。”
在她們對話時,槍聲又響起兩次。須月等不下去了。她一把按下長谷川的身子,說:“你躲好!”
“須月小姐,那紅色的線是瞄準的痕迹!”
“我明白了。”
雖然是第一次見槍的瞄準痕迹,但是想也知道,找光線兩頭就是了。她先入為主地認為這道連接舞台和二樓某包廂的光線,起始處在包廂。
煙霧缭繞中,須月頂着約等于無的視線跳到隔壁包廂,也就是紅光一端。
這裡應該有人正在瞄準……
沒人?
須月猛地蹲下。
是舞台上有人在瞄準這裡?
幾秒後,煙霧散開,視線清晰。須月擡頭看看牆壁,沒有子彈痕迹,她也沒感覺身邊有子彈飛過。再低頭看看腳下,地闆也幹幹淨淨沒有屍體。
思考……
這兒沒人開槍,對面也沒人開槍。
難道,剛才那是節目效果?
于是她稍微起身,從護欄上面往下看。
此時舞台上的大天使被繩索吊了上去,表演看上去一切都……不好!
他胸口流血了!
須月在腦袋裡尖叫,跳起來一腳踩上圍欄,跳上舞台擺放的大鏡子。
這個角度正好對着男演員胸口的血色。要是說起跳的一瞬間須月還在擔心自己破壞節目出了醜,此刻就隻剩焦急了。
這是真血!
“喂,你幹什麼呢!”
須月看了眼演員渙散的瞳孔,知道回天乏術。決定先将人放下去。
下方的幾個女演員還在質問。
也不怪她們搞不清情況。須月抱着人跳下去,把吐血的男演員展示給她們看。
“自己看吧。”
“啊啊啊啊!!!!”
“嘶……”
雖然是觀衆席發出的聲音,但也足夠吵鬧了。須月隻慶幸幾個女演員沒同樣發出尖叫。
等等,會不會殺人的是她們?
不對啊,那個瞄準線又是怎麼回事呢?
電光火石間,須月意識到不管兇手是誰,他最先想要的都是制造兇手在那個包廂的障眼法。
天塌了,這樣從上面跳下來的自己不就成一号嫌疑人了嗎?
雖然她不是兇手不怕查驗,但也很怕被誤會啊。那樣不是很麻煩嗎!
“這是開玩笑吧?”
”不,不是玩笑,有人用手槍殺害了他。”
“手槍?”
須月同樣有疑問。
你們怎麼知道是手槍?
看到舞台上孤零零放着的一把手槍後,須月放心了。
看來兇手功夫不到家,兇器并沒有處理。如此一來手槍莫名出現在舞台又沒有指紋,加上死者人際關系調查——須月的嫌疑會更容易洗清。
“須月小姐!”
長谷川急急忙忙地上了舞台。
須月點點頭,問她,“你怎麼亂跑,要是被攻擊了怎麼辦?”
她一臉無語,“我不自己過來,你會特地去接我嗎?”
“……”
有道理。
“桑島須月小姐,對吧?請問你之前是在那個包廂嗎?”
第二個登上舞台的,居然是在飛機上遇到過的少年偵探——工藤新一。
須月說:“真巧啊。”
工藤新一嚴肅地重複了一遍問題,“你剛才是在那個包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