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隻小狗,很可愛對吧,善逸想要養呢。”
言簡意赅,但好懂。
按理來說這一切都沒什麼問題。
但是善逸是個年滿十七,殺過鬼救過人,力能扛鼎的劍士啊!
有什麼理由值得他抱住姐姐的腿幹嚎,有什麼理由讓他毫不畏懼四周的目光,有什麼理由令他結結實實地踩在别人雷點上?
須月深吸一口氣,猛踹一腳。
“滾開!”
“嘔……”
做出三個後滾翻的我妻善逸有點反胃,而後晃晃腦袋清醒過來,淡定起身,從下至上看過去。那雙黃澄澄的眼睛做作地眨了眨。
“姐姐,求你了~”
須月一陣心梗。
她從這動作中回憶起過去幾年的一些片段。外出一夜尋找殺人魔卻毫無進展的郁悶一下被壓制住,隻剩下心累。
這孩子怎麼越養越廢了……
無限城時還豪氣萬千,成熟穩重,那時候善逸挺成熟的——吧。
須月再次打量了一番長高幾厘米的少年,懷疑自己在過去産生了錯覺。
算了,窩囊就窩囊吧,反正到了這地界,也不需要逼迫他什麼。不像樣的時候多來兩拳意思意思,大概也能少丢臉。
想通之後須月随意坐下,挑了袋零食拆開,“說吧,為什麼突然想養狗?”
我妻善逸規規矩矩坐到她對面,“要說原因也沒有什麼正經原因。”
“……”
“但是我就是想養啊!”我妻善逸的聲調高起來,“一般來說幸福的家庭就應該有個小寵物!”
“以前可沒聽說你喜歡狗,而且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等你去上學了,狗該怎麼辦呢?”
雖然這麼說着,須月的态度也不很強硬。所以我妻善逸像抓住了什麼希望,很積極地回答。
“我會準備好一切,然後讓你們做甩手掌櫃的!”
須月沉默。她在思考。
我妻善逸趁熱打鐵,“我把啾太郎照顧的很好啊,還有桓,我習慣梳毛喂水的。”
這倒是須月沒想到的。
她好像見過善逸給鎹鴉們喂吃的,但是沒有在意。
原來鬼殺隊員應該照顧鎹鴉啊。
須月恍然大悟并且漸漸心虛。
“養狗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問問老頭子吧。”
“好耶!爺爺肯定會答應的。”
那是,桑島慈悟郎一直很寵着我妻善逸。
畢竟沒必要因為這種小事鬧得小孩子不愉快。見多了我妻善逸練劍練到哭,訓練者可能也會積攢一些心虛嘛。
竈門炭治郎和祢豆子也聚過來道賀,看上去很為善逸高興——也很為能撸到狗的自己高興。
嘴平伊之助裝模作樣地拍拍善逸的肩膀,“這很好嘛。”
不知道他在裝什麼,可能是裝正常人?
須月欣慰地點了點頭。
知道裝了,這是個好兆頭。
緊接着幾個孩子圍過來,使得須月如臨大敵地後仰。
“幹什麼幹什麼。”
祢豆子捧着小狗說:“這隻小狗叫蛋糕怎麼樣?”
須月和小狗黑溜溜的眼睛相對五秒。
她緩緩後撤,并堅定地說:“不要食物名字。”
一旁的三個少年松了口氣。
“叫閃電吧。”
“跳跳!”
“叫他機器人一号!”
不,這都是什麼東西啊。
本來有些嫌棄毛茸茸的須月都聽不下去了。
她心想,自己家的小狗就算不和自己接觸,也不能叫這樣平平無奇或者無厘頭的名字。
“不行。”
“不行。”
“不行。”
不知道pass了多少個提案,少年們從一開始的拒絕後不可置信,變成胡說八道。
“楓葉。”
“桃桃。”
“蟑螂。”
好像有誰說了什麼惡心的東西。
當草叢長椅和公園都被說出來後,最終誰也想不起來新名字了。
他們開始懷疑須月在耍他們,并且重說了自己最滿意的名字。
避開了食物。
一個說“閃電”。
一個說“跳跳”。
一個說“小雪”
一個說“小弟四号”。
想也知道須月不會同意,因為她拒絕的不單是這些名字,還有幾人的審美啊!
她決定終結鬧劇。
“聽着,這隻狗的名字不能那麼普通,一定要高端大氣上檔次,明白嗎?”
四周一片寂靜。
祢豆子好像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閉上嘴。
我妻善逸毫不顧忌,他直說:“可它隻是一隻狗狗啊。”
須月皺眉,扯了扯他的連帽衫,“你的衣服隻是一件衣服,但它醜到我了,這很重要。”
我妻善逸要裂開了。
“真的,很醜嗎?”
炭治郎安慰道:“我覺得還行。”
安慰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