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這個插曲,須月和我妻善逸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正好時間也不早了,他們便回了酒店。
因為早起并不是必要的,所以睡眠時間不因為這次探險而縮短。
按理來說不該睡不着。
但是須月心裡裝着事情。之前不打算摻和的東西全都雜亂地纏在一起,弄得人迷迷糊糊,心緒不甯。促使她打開手機備忘錄,一點一點理清了要點。
首先是關于犯罪組織。
說真的須月認為這是警方的工作,她隻是想要平淡活着的普通居民。但是做一次熱心居民好像又是好事……
然後關于諸伏景光的安全。
他已經是成年人了。
但是成年人的生命也是生命。須月不能完全放心。
還有這個迷霧一樣的長發男人。他的身份也不知是真是假,立場也不确定。威脅性是從無到有的巨大差别。
看了看時間,須月謹慎地選擇發郵件給産屋敷耀哉。希望他告知對這件事的态度和應對措施,以及對赤井秀一身份的判斷。
出人意料得,回複開得非常快。
産屋敷耀哉說,這是日本公安的事。而對于世界陰暗面以及人類争鬥的解決,并不在鬼殺隊擅長的範疇。
他說一切交給正規組織,交給身為警察的諸伏景光,不要小看他們,以及……以她的意志為主。
以她的意志為主啊。
須月盯着虛空發了會兒呆。
雖然她不是那種沒主見的家夥,但是不在乎産屋敷耀哉,全由自己做主,好像顯得有些陌生。
于鬼做鬥争的時候,選擇顯得不是那麼重要,日常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和鬼帶來的威脅以及逐步提升的實力一起把她推到了一條大路上。
但是又來了一個沒有同伴的嶄新道路。
她的意思是,出現了一條不存在原先同伴的道路。
與世界陰暗面鬥争啊,與其這麼說,她更覺得這是與人類陰暗面鬥争。
不像其他鬼殺隊員,永遠對人類抱有好的期待。須月對人的看法更加客觀。
所以沒有憐憫之心。也沒有很強烈的不認同感。
也許她确實不需要執行所謂的正義?畢竟這個世界有自己的法律。
她隻是看不下去弱小的諸伏景光這類人在生死危機前掙紮,看不下去徒弟的好友陷入危險。
這下她确定了,她隻要做好自己的事,多多施以援手就行。
那麼睡覺吧,一覺醒來先玩一玩,然後回去管管閑事。
被日本公安看着的人總不能連這麼一會兒也撐不住吧。
事實上也的确如此,日本公安也不是吃素的。前期組織找人時并沒有發現諸伏景光的痕迹。
後來組織更傾向于查找放走諸伏景光的叛徒,還有其他卧底,就更沒有心思針對諸伏景光了。
背叛者不可饒恕,已經暴露的,知曉情報不多的叛徒很重要。沒被發現的,能搜集到更多信息的叛徒更重要。
他們人手有限,小啰啰和高層差别更大。一部分去處理可能暴露的産業,一部分找卧底,一部分找逃走路線和痕迹。越來越忙也拖得越來越久。
最後還跑了一個黑麥威士忌。
在針對卧底的時期,在風聲鶴棣的時期,挑釁一樣的又跑了一個卧底。他還是自己暴露,主動挑釁的。
那他注定變成優先級了。
就算從追出國,那也不是很難接受的事。
麻煩是有的,但是完全能夠忽略。
組織最不怕麻煩,他們隻擔心放過了叛徒。黑麥威士忌是這樣,蘇格蘭威士忌也是這樣。
要不是第一步的追蹤出了問題,他們早對日本公安的運送發起攻擊了。
誰又能想到叛逃者先被神秘莫測的陌生勢力綁走了呢……
第二天,不想丢下白星的少年們選擇了室外活動,因為出門時間較晚,太陽已經高高挂起,氣溫升高。
大家把外套扔在車上,接二連三地跳到路邊。
怕白星被行人踩到,所以它待在我妻善逸口袋裡。
好大的石像很罕見,風格也非常特别,須月願意多拍幾張照片打卡。但是更長時間的遊玩就顯得有些沒意思。
于是她問長谷川光,“能不能教我開車?”
長谷川光像是被吓了一跳,馬上擺手,“我不能,我沒教學證明。”
“哪裡需要這麼正規,你簡單教一下就好了。”
“不行,你不能開車。這裡人那麼多……”
“我還能開車?那下午我們去人少的地方。”
長谷川從須月胳膊下退出去,弱弱地說:“我能收回那句話嗎?”
“不行。”須月循循善誘,“難道你不想我在這次路途中收獲更多嗎?”
聽起來,好像有道理。
長谷川焦慮地擦了擦手,認命去找交警的查車路線。
一樁事了,須月也輕松許多,跟在吵吵鬧鬧的少年們和盡職盡責介紹曆史的長谷川後面,就當是散步。
這裡大概真是超著名的景點,一路走過來不同人種不同語言穿插着,有年輕人,也有上了年紀的老人。光是遊客就很有看頭。
長谷川滿懷歉意地說:“我還沒學會其他語言,不然就能教你們更多。”
我妻善逸心有餘悸地點頭,“還好隻能練英語,不然我别想休息了。”
炭治郎笑他,“不能畏難啊,這樣學不會的。”
“可是學不會就是學不會嘛!”
“那你别上學了。”須月陰恻恻接話。
“……那我還是要學習的。”
不上學就被炭治郎祢豆子伊之助丢下了,被打上愚蠢的标簽,失去競争鳴柱的機會,成為新世界的廢物——
可惡啊!我我妻善逸以前明明是願意當廢物的。現在連偷懶都不好意思了,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