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西立馬如臨大敵般,将阻隔劑噴霧不要錢似的往他身上噴。
beta條件反射地擡起手臂作遮擋,雖然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安安靜靜地等在原地。
直到鄭明西扯下口罩,開始大口大口地換氣:“憋死我了。”
“芳哥呢?”沈均怡試探着前進兩步,目光落在井炎知脖子上,“他咬你了嗎?”
井炎知摸了摸還有點潮濕的後頸,逐個回答問題:“應該是昏迷了。沒有,沒被咬。”
沈均怡瞥見北芳阖着眼,額頭半抵在玻璃車窗上,薄唇之間含着一顆不大不小的口球,當下會意。
不過她也算久經沙場,并不對此感到不好意思,反而拍拍井炎知的肩膀:“挺機靈的,幹得不錯。你不知道,剛才看見照片的時候,我真的被吓懵了。還好隻是因為發情期……否則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我估計代拍就是專門來蹲羅聲門的,隻不過碰巧遇見了你們。”鄭明西熱忱地分析起來,“既然你們實際上并沒有違法犯罪,豈不是可以直接不搭理他?”
井炎知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沈均怡身旁還站着一人:“請問你是?”
“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鄭明西,也是這次演綜的選手。其實我剛才就認出你了,”鄭明西的笑容平和謙遜,還有點慚愧地說,“但你可能對我沒什麼印象。”
鄭明西的五官組合很舒服,給人一種易于親近的感覺,但實事求是的說,他的長相在娛樂圈這個俊男美女雲集的地方,确實沒有什麼格外突出的記憶點。
沈均怡道:“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今天拍攝時間太趕了,沒來得及好好跟你道謝。謝謝你把化妝師借我們,不然北芳都來不及上台。”
鄭明西擺手:“你說這個啊,反正我的化妝師閑着也是閑着,小事。”
井炎知聞言也豪爽仗義地說:“這次也多虧你出手幫忙,咱們就算交個朋友了。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需要我搭手的,盡管開口,千萬别客氣。”
鄭明西就不是那種會見外的性格:“放心放心,我這人可不會跟朋友客氣。”
沈均怡看着這一幕,繃緊的神經才稍微放松了點,吐槽道:“你們可真是熱心市民的标杆。”
不過玩笑歸玩笑,她很快又憂心忡忡地歎了口氣,“照片還是得想辦法買斷。否則一旦流傳到網上,網友哪管你是真是假,首先就被舉報到稽查隊連夜提審,到時候節目組肯定要跟我們解除合同。”
且不說會失去一次難得的鏡頭,單是因藝人個人原因造成的損失,他們就壓根賠償不起。
“怪我一時氣昏了頭。”
要不是沈均怡發現自己拿錯包,要不是她在酒店房間找不到人,要不是她預感不好直奔停車場來……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總之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這事你别告訴芳哥,他得專心準備下面的試戲。”頓了頓,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沈均怡也一改之前的态度,語氣認真地叮囑道,“我親自送他回房間好了。以後你們兩個也要保持好距離,尤其是在公共場合。”
井炎知對第二性别法的體會不深,隻覺得沈均怡這樣是因噎廢食、小題大做,忍不住辯駁道:“均怡姐,我是他助理,我們之間隻是純粹的同事關系。而且要不了幾年,abo平權法律就會起草出台,沒必要把事情搞得這麼麻煩——”
沈均怡再度被他一番話氣得不輕,鉚足了勁照着井炎知的肩膀狠狠錘了一拳:“你又在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話了!井炎知,你到底怎麼回事?是青春期沒過還是腦子犯糊塗,老跟我唱反調。我難道會害他嗎?”
“……”井炎知揉了揉肩膀肌肉,沒再吭聲。
半晌,三分球在陽光下劃過一道狹長的弧線,“哐”的一聲空心入網。圍觀的小學生們頗為興奮地鼓起掌,歡呼聲裡滿是對井炎知的佩服敬仰。
beta順手撈起地上的衣服,随意地抹了把臉上的汗水,緊實的腹肌随着動作若隐若現,洋溢着野蠻生長的少年感。他大馬金刀地坐在一旁的階梯上,一口氣灌了半瓶能量飲料。
今天演綜的選手在排練劇本,主要由導演和演員前輩進行指導,基本上沒有素人評委什麼事情。他唯一的任務,就是晚上七點去演播室,抽取明天第一次公演的圍觀路線,做好reaction的素材錄制。
《我就要演》的錄制節奏相當緊湊,幾乎一天一期的素材采集量,加上後期剪輯、送審,最快一個月就能與觀衆見面,然後邊拍邊播。
然而就算這麼短的周期,當時這檔節目也沒能成功擡上來。
“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呢。”井炎知兀自思忖,摸出手機點開井濯的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