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在他調整好自己的心态之前,可能再也做不到什麼吃肉的情節了。
嗚嗚嗚,他做不到,他什麼也做不到!
如果不是用了金手指自我暗示,他現在可憐到連爪子都在抖。
“小良你醒了?”赤井秀一端着托盤把東西放在餐桌上,鏡片後的眼眸彎成溫柔的月牙,“時間已經不早了。要是你還不醒的話,我都打算等會兒過去叫醒你。”
蔔長良默然不語。
他現在非常感謝自己的金手指,能夠讓自己即使内心慌的一批,但是面無表情,淡然自若。
煎蛋在瓷盤裡滋滋冒油,蔔長良盯着對方手指上的創口貼,有點出神。可能是在做某道菜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了自己,蔔長良隻是這麼猜測,畢竟他也想不出來其他的可能性能傷到這位身手不凡的FBI。
“學長的頸環...”他忽然擡起了手,剛剛出門的時候,他像個阿飄一樣,但沒有忘記把那一個定制好的頸環帶了出來,“你看——我已經做好了新的頸環,學長要不要現在來試一下合不合适,順便讓我也看看好不好看。”
掌心被握住的頸環已經發燙,他果然在發高燒了。
蔔長良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銀色頸環,“學長這麼帥的人帶上這個,一定會魅力值拉滿了。”
“能讓我親手幫學長帶上這個頸環嗎?”
蔔長良不動聲色的笑彎了眼,他的話語暗藏着隻有自己才知道的試探之意。
如果對方大大方方的低下頭,讓他更換頸環的話,那麼還是有一定的幾率會是那位原版的沖矢昴學長。
而如果不是的話,蔔長良垂了垂眼眸,漆黑的瞳孔裡閃過一絲暗芒。
那他大概率就是那位,他實在是不想承認的FBI了。
赤井秀一不知道眼前笑盈盈地頂着一張微紅臉蛋的少年心裡在想什麼。他低頭看了眼,指尖輕輕劃過頸環的花紋邊緣,他拿起了這個東西,微笑着說道:“小良送的禮物,我當然要現在就貼身帶着。”男人語調輕快得過分,卻在蔔長良伸手想要觸碰頸環時,不動聲色地側過身子,躲開了他的手。
他另一隻手輕輕勾下高領毛衣的領口,随之滑下,露出更下方的皮膚——正是那一個被僞裝成頸環的變聲器。男人微微擡眸,語氣溫柔而帶着一種蠱惑的感覺。
“小良,你難道不想看見我主動換上你為我準備的頸環,然後由你親手來掌控嗎?”
“……”好哥哥,你快住手,不要再說下去了。沖矢昴學長的棺材闆快要按不住了。
蔔長良咬住下唇,深吸口氣,然後心如死灰。
他睜着漂亮而帶着水霧的眼睛,看着對方優雅流暢的解下頸環,然後一點也沒有耽誤的換上了自己送的那個銀色頸環。男人的脖頸修長,鎖骨明顯,配上這個精緻的頸環,顯示出十足的性張力。
蔔長良拿起那個替換下來的頸環,在掌心沉甸甸的,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快速的完成了拆卸跟裝做一個流程,但他也清楚地知道,他的便宜男朋友确确實實的是那位FBI搜查官。
“……”
不行了,他現在必須要先去吃藥。
心跳的太快了,好像要窒息了。
粉發的男人忽然笑了,溫熱的手掌覆住他滾燙的指尖:“怎麼樣?小良要發表一下看法嗎?”他歪了歪頭,輕輕的湊了過來,然後牽起蔔長良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可以盡情的做你想做的事情。”男人的聲音低沉而輕緩,磁性又惑人。
在對方将他快要擁入懷中的時候,蔔長良的指尖猛地收緊,頸環的邊緣刺痛掌心,他望着對方鏡片後的反光,頭疼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世界都好像在上下颠倒。
“學長……”他動了動嘴唇,露出一抹欲哭無淚的笑臉:“别忙着勾引我了學長,我現在感覺我整個人都快要寄掉了。”
他想要抽開自己的手。
但好像整個人都已經變成了軟綿綿的海綿泡沫,沒有一絲力氣。
不等赤井秀一反應,眼前的少年兩眼一翻,就這麼華麗的暈乎了過去。
“小良!?”
他這時才發現,對方的臉紅不是因為别的什麼因素,而是少年正在發高燒,整個人被接住以後,在懷裡好像都像一團火。
“該死的,這孩子昨天不是隻跟朋友一起在遊樂園玩了一會兒嗎?怎麼會突然病成這樣?”
某個不是很講道德的FBI搜查官,當然沒忘了給他的小男友身上放定位器。
自從釣到琴酒這條大魚之後,這已經是他的習慣性動作了。
但定位器上面顯示的結果并不是很理想。
昨天這個人隻在遊樂場和同學們玩了一會兒,然後很早就回到了家裡面,再也沒出去過。
所以說這一切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赤井秀一想不通。
如果暈過去的蔔長良知道的話,他可能也會說——
哥哥,我也想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