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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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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傅伯山這樣的人,僅僅隻有一條活路——順從他。

溫幼槐艱難地擠出笑容,道:“也隻是留條後路罷了,大人莫要多想了。”

傅伯山深深地看着她,在人前,她默默無言,謹慎又小心,他将她逼到絕路,她也不過是咬了他一口。

可是她這樣的人,也隻會在偶爾之時露出自己的真心,就如同那日在驿店,她欺騙他,然後揚長而去。

想到這裡,傅伯山心中突然浮出一種從未有過的缥缈感,可轉而看到眼前真實存在的人,這種感覺又頃刻消失了。

她在他眼皮底下,如何能逃得掉?

如今為了保住她腹中的孩子,他必得要放慢步調,她日日在他身邊,總有一天會對他卸下心防。

傅伯山輕輕将她的手拿開,轉身緩緩走了出去。

溫幼槐沒想到他就這麼走了,透過塌邊的窗戶怔怔地看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

不知怎麼,她覺得傅伯山對她的态度似乎變化了,至少和昨天在馬車上時的态度不太一樣。

他今日沒有主動靠近她,身上那股令人恐懼的壓迫感也少了許多......是她的錯覺麼?

又或許是她的答案讓他滿意,他不再像先前那樣逼迫着她了,既然如此,或許他的沉默代表着一種默許。

溫幼槐視線落在桌案上的藥湯上,陷入了思緒。

傅伯山剛從銀杏胡同宅子出來,馬不停蹄地坐上馬車往宮裡趕去。

揚州鹽場大規模罷工,兩淮鹽運使私造鹽引收受賄賂的事也被牽扯出來,聖上不知從哪兒聽聞這事早被英國公得知,卻暗中壓了下來,自是雷霆震怒。

傅伯山面上淡定自若,聽袁觀在一旁分析:“先前都察院李大人拿了證據卻沒動靜,原是一直在等着這事自己冒出頭來,也不知打的什麼算盤。”

傅伯山雙眸微咪:“他不輕易動手,我反倒确定了他暗地裡忠心于甯王,如若不然,他早就上折彈劾了。”

袁觀聽出話中深意,醍醐灌頂道:“大人是說李大人沒有動作,原是聽了甯王的安排?”

傅伯山點點頭:“這人在朝中是中立派,坐在副都禦史的位子上更是眼裡揉不得沙子,上位之後彈劾的折子幾乎沒有斷過,也沒見他遇到英國公派系就手軟的......想必甯王暗中早有其他安排,是以才一等再等,如今機會來了,他定然不會放過。”

袁觀不由笑道:“甯王勢力在朝中蟄伏多年,真要扳倒英國公卻沒那麼容易,他們鹬蚌相争,想來甯王黨羽也會逐漸露頭了。”

傅伯山微一挑眉,低低嗯了一聲。

英國公是三皇子的親舅公,三皇子的母親如今備受恩寵,皇上一度有改立太子的心思,隻是在言官的屢次阻撓下才沒有再提。

但聖上究竟有沒有真的放棄改立太子的想法,誰也揣摩不透。

傅伯山摩挲着手上的墨玉扳指,半晌開口道:“她若想出去,立刻派人給我送信,卻也别攔着,讓羅霁跟住她。”

袁觀一下沒反應過來話中的她是誰,猶豫了一瞬才道:“是。”

他悄悄擡眼看二爺一眼,他在二爺身邊很久了,二爺這麼多年都是孤身一人,他亦是第一次見到二爺對一位女子如此執着,可二爺在感情這方面......的确有些不通此竅。

二爺的真心毋庸置疑,但若是在感情上仍是用官場那套作風,定然會把人越推越遠。

鋪謀設計、步步緊逼、強人所難,這可是感情中的大忌啊!

他想提醒,卻又不想越界,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悄悄退下了。

皇上被鹽引案氣得不輕,傅伯山到乾清宮外時,禦醫剛從裡頭出來。

“傅大人。”戴着金絲三山帽的太監請他進去。

傅伯山微一颔首,走進大殿,隻見珠簾後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龍塌前。

他的老師孟廷儒年事已高,被允許坐在椅子上回話,輕咳一聲說:“陛下何必為此事憂心?自有大理寺會将事情調查清楚,您切莫再動氣,務必要保重龍體才是!”

“我這把老骨頭了,還又能活幾個年頭?”皇帝倚在龍塌上,痛苦地閉上雙眼,“當年太祖帶着他的父親打天下,又将這天下交到我手上,我因老國公有開國之功,待他沒有不敬重的,他卻膽大包天,如今在我面前也要東诳西騙!莫非是看我不中用了!”

“咳、咳——”皇帝捂着帕子劇烈地咳嗽起來,孟廷儒趕忙上前攙扶他,捧着痰盂供到他面前。

傅伯山站在暗處,靜靜地看着這一幕。

老師被皇帝一手提拔至内閣首輔之位,對皇帝忠心耿耿,可如今皇帝已老,多少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放過了,對眼下這案子卻這般重視,與三皇子自然脫不開幹系。

陛下也一直在等,等一個合适的時機立三皇子為太子,但英國公出了這樣的醜聞,陛下若真想傳位給三皇子,對他背後的英國公一派無疑是偏袒的,這也是甯王一派始終沒有動手的原因。

陛下不想因這案子大肆剪除英國公的羽翼,但終究要給揚州百姓一個交代,這便是他為難的原因。

然而即便他想輕輕揭過,甯王又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

過了約莫兩個時辰。

孟廷儒與傅伯山從宮内先後出來,兩人站在漢白玉石階前,十月的北風将孟廷儒的衣角翻起。

他往後瞥了自己的學生一眼,道:“這案子你不要插手。”

傅伯山沒有說話,将頭垂得更低。

孟廷儒看他仍如當年一樣本分,捋着胡須轉身下了石階,身影在偌大的宮廷中緩步走遠,逐漸變成一個黑點。

傅伯山長身立于石階之上,微一斂眸,掩去了眼底翻湧的暗流。

走出宮外,傅伯山撩起前袍上了馬車,片刻不停道:“去銀杏胡同。”

袁觀看着外面沉寂的夜色,猶豫半晌,終究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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