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斯财大氣粗：“凡是好吃的，有名的，都給爺上！”

“這位公子呢？”

齊稷看向文沁，

“羊肉駝肉性熱，不宜多食，不如用些鮮魚。”

他語氣好像在跟文沁商量，路斯卻沒察覺到，直接大手攬住文沁，道：

“鮮魚也要，肉也要！快點上菜！”

随手扔出一錠銀子，這其實有些無禮，但齊稷從容接住，轉交給店家。

他戎羌話說的流利又好聽，文沁忍不住擡頭，正巧與他的眼神對上。

漂亮的，矜貴的丹鳳眼，露出明亮的笑意。

文沁心慌地端起茶杯，卻發現自己帶了面紗，隻能手足無措地放下。

可齊稷的眼神還沒有挪開。

姜玄玉道：“這位兄台既然是大周人，何不坐下一同用餐，路斯兄以為如何？”

“當然可以，快坐我旁邊！”

路斯熱情邀請，

“你既是大周人，那是從哪裡來的？”

他問的直接，蘇康面色變了變，齊稷卻好脾氣道：“在下齊九州，京城人士。”

“京城啊，那可是個好地方！我前兩年還去過一回呢！對了，我是從波斯國來的，你可以叫我路斯！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文沁！”

“你你好。”文沁幹巴巴道。

“幸會。”嘴角彎起弧度。

“齊兄來大都城是做生意？”

“是來找人的。”齊稷回答。

“咦？找什麼人？”路斯一臉好奇。

“我的妻子。”齊稷道，“他久不歸家，我來尋他。”

“啊！她不會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吧？你找到了嗎？”

連珠炮似的問題，文沁把頭低的很低，隻聽到齊稷語氣略帶遺憾：“未曾找到。”

“本老爺在大都城面子很大，需要我幫忙嗎？你妻子長什麼樣？她美嗎？”

“很美。”

蘇康再也坐不下去，起身道：“老夫先行告退。”

文沁很想跟他一樣離開，可是路斯按着他的肩膀，一把扯掉面紗，道：“菜都上來了，還戴這玩意兒幹嘛！咦？你嘴怎麼了？”

嘴角有個小小的傷口，文沁臉立即有些燒。

“噗嗤。”姜玄玉笑出聲，“這個魚做的真不錯，小文沁快嘗嘗。”

文沁搖搖頭：“刺太多。”

修長的手指推過來一個碗，裡面是不知何時挑好的魚肉。

“沒有刺的。”聲音溫柔。

文沁抿抿唇：“不好意思，我不想吃魚。”

他鼓起勇氣推開碗，卻被按住了手。

“乖。”

文沁擡頭飛速看了齊稷一眼，像被對方的眼神燙到了，又垂下眼簾，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

兩個人的手隔着路斯交疊在一起，這姿勢其實挺奇怪的。

路斯卻毫無所覺：“别搶了，這還有牛肉，還有羊肉，夠你們吃的！”

文沁讪讪收回手指，指尖還殘留着幹燥的溫度。姜玄玉給文沁夾了幾塊小牛排，圓場道：“小文沁小時候被魚刺卡過，所以不愛吃。”

“原來是這樣。”齊稷若有所思，“被魚刺卡過喉嚨？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十歲吧，”姜玄玉道，“記不清了，這得問子愬，刺是他給小文沁取的。”

文沁咬着排骨，突然覺得姜哥哥今天話有點多。

“對了，西——黃兄人呢？他今天怎麼沒出來？”路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