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他笑着說。
他工作的時候并不喜歡說話聊天,專心投入工作裡,這時候他臉上并沒有什表情,雙眼都盯着手裡的東西,用力的時候會皺眉,其他時候都是遊刃有餘的樣子。男人的臉龐輪廓分明,從額頭到下巴的線條流暢而硬朗,剛剛好。
額骨上的蜈蚣疤痕沒破壞美反而增添了幾分不羁的帥氣。
“把你左腳邊的十字螺絲刀給我。”
“青?”
“嗯?這個嗎?”
“對。”本鄉接過工具好笑的看着她,笑說:“就這麼喜歡看我的臉?平時都沒見你這樣盯着,為什麼?”
“嗯?”被正主抓包時有點尴尬,眼神躲避了兩下後冷靜了下來。
“不能看嗎?”
“可以可以,你想看到什麼時候都行。”他的笑更長,沒再看她的臉,他怕人惱羞成怒,隻是帶着褪不下去的笑擺弄手裡的武器。心裡一直胡思亂想,女孩的樣子揮之不去,工坊裡的金屬機油味都掩蓋不了女人的香味,糟糕了,專心不了了。
工坊裡叮叮當當響着,山青發現本鄉摸着一個位置很久沒動了,雙眼出神,不知道想什麼。
“這裡怎麼了嗎?”
“啊?”手下快速轉動器物,他失笑,“我在想要把它改成什麼樣子。”
雙眼快速眨着,說謊的征兆,難道他要說剛剛一直想她嗎?
“其實,我覺得……本鄉你認真工作的時候還挺好看的。”
“嗯?”
男人扭頭,難得是迷茫的。
山青歪着頭,盯着他的雙眼笑說:“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老喜歡盯着你看嗎?因為我覺得本鄉你認真修理東西的樣子怪帥氣的。”
臉,眉眼,嘴唇……都好看。
如果穿着背心再散發就更好了。
她心裡想什麼視線就落在哪裡,本鄉覺得那些地方都被她觸碰了,發燙,發癢,他抿唇用舌頭舔了下後槽牙,克制自己的情緒。
“是嗎?很帥嗎?”
“嗯。”
“你喜歡嗎?”
“不喜歡為什麼要看呢?”
他咬了下唇,牙白!這是在和他表白嗎?心裡要炸開花了,還得克制着不表現出來,開玩笑道:
“你在……調戲我嗎?”
“不啊,我在誇你啊。”山青歪着身子笑臉吟吟,本鄉在她面前一直是那種成熟穩重的年上(在戀愛場景中年長的一方或伴侶),做什麼事都考慮周到,還很勤奮,萊姆還沒醒來時就已經起來幹很多活了。洗衣做飯,從來不抱怨的年長者的包容。
除了在床上,性子很好。
平日裡這樣“時控”的控制不住心情傻笑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
他聽不了誇贊的話嗎?
她湊過去,在他的注視下輕輕碰了他的嘴唇離開,“這才是調戲啊,本鄉你别搞混了。”
她聽見他咽下口水的聲音,喉結滾動起來,用嘶啞的聲音說:“再來一次,我喜歡這個調戲。”
山青瞥向其他人,本鄉的聲音很小,他們全都忙着自己的事或者去跟在貓貓的屁股後面發癡,沒人注意這裡。
恍惚間,她被帶到了一個牆壁頂梁柱的後邊,腰上是本鄉的手臂,他沒用手碰她。
“這是死角,不會有人看見的。”他在她耳邊呢喃的說,确保隻有她聽得見。“現在你可以調戲我了,我絕對不會反抗。”
山青特别喜歡這樣溫柔的厮磨,她覺得很安心和溫馨,能讓她心裡的空缺填滿。
本鄉呼吸起伏的胸膛擠着她,頻率不一樣的兩處胸膛互相碰撞着。
因手掌的觸碰他的呼吸更加急促,身體緊繃後肌肉變成了硬邦邦的觸感就不好摸了。
她的手來到了他寬厚的斜方肌上,順着脖子摸向他的耳朵,他低頭配合着,手臂收緊,即使他一動就能吻到她卻仍然沒有動作。
就像一隻流着口水被訓練的大犬,沒有得到指示就得克制自己的口欲。
他在等待命令嗎?
或許她應該要給些獎勵,她踮起雙腳輕點在等待多時的唇上。
隻是輕輕地淺吻,周邊都是敲打聲、聊天聲、還有男人夾着嗓子喵喵叫的聲音。
兩人隻是克制的,跟打招呼一樣,嬉戲的玩着。
盧克西拿起擋光闆電焊,滋滋滋的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刺眼閃耀的光芒讓人睜不開眼,牆壁上倒映着鴛鴦交頸的影子,隻是一秒轉動和大炮的黑影融入到一塊。
金發巨型犬露出了獠牙,猛烈進攻起來。
一根焊條用完,才有喘息的時間,盧克西的第二根焊條開始,本鄉低頭尋找被避開了,山青埋在他胸膛上不起來,他沒辦法。
下一秒胸膛的肌肉傳來癢意,被撕咬。他哼笑着低頭将下巴擱在她頭頂上,這種程度完全隻是在磨牙。
隻是沒開心多久他就後悔了,草!這家夥……
他繃緊身體縮着,沒過多久忍不住仰頭感受。
“你不能……你在這樣下去就該起火了!”
之前她都沒含過他的柰子,刺激……太高了,地點不對。
該死的盧克西沒再電焊了,他在幹什麼!本鄉咬着手指背抑制喉嚨的癢意。
他其實可以推開人的,隻是……沒有力氣吧。
“喵!”人!人!這裡喵已經标記好氣味了!該走了!
“小貓咪不要走啊!”
“本鄉大哥?”
追過來的幾個男人看見本鄉正蹲在一堆零件旁邊。
山青抱起發财将臉埋入它的毛發裡,帶它出去。
“欸,這就走了嗎?”
“不多留一會兒嗎?”
“留什麼?你們隻是想玩吧?去去去,都滾一邊去!”
本鄉揮手把人趕走,不過都沒站起來。
“喵!”喵要下來自己走!放開喵!
“發财!小心掉下海被大魚吃掉了!”
貓掙紮着跳下來,山青追出去,船在這時候跟着海浪翻湧,不僅是她還有貓都往後掉,一個人出現一手抓住她胳膊一手拎住貓的後脖。
“小心點,小姐。”
船恢複正常,山青才能站穩看向幫忙的人,強健有力又粗壯的手臂上去灰白發下的珍珠耳釘是這男人身上最溫和的東西。
“謝謝,副船長先生。”
粉紅的臉頰,秋水眉眼,嬌嫩的唇,衣領露出的痕迹,剛被男人滋潤不久的樣子,真是……惹眼極了。
“貝克曼。”他咬着煙說。“叫我貝克曼就行,在一條船上不用那麼客氣。”
“貝克曼……先生,謝謝你扶住了我,不然我就摔倒了,可能還會打滾到底。”她伸手去抱吓傻的白貓,“把發财交給我吧。”
“不用特意加先……”
“青,你沒事吧?”
本鄉從工坊跑出來,剛剛的動靜也驚擾到他了。
“不,貝克曼先生拉住了我。”
貝克曼松開了手,他過去插進中間先把人打量一番确定沒受傷就站到她身邊。
“貝克曼啊?你也醒了?謝了啊。”
貝克曼後退一步聳了肩表示不用在意,“任何人見到需要幫忙的小姐都會出手幫忙的,不用在意。”
外套因動作敞開了些,貝克曼看見了上面的痕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目送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