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詢問着來到了課室,青雲宗新入門弟子均要進行統一的基礎授課,故此處人并不算多,基本就是此次新入宗七人,那兩名劍修早早的來了,招呼着邱秋過去,邱秋點點頭,做到二人身邊,後面是那兩名醫修,歲數小的調皮的向着邱秋打招呼,歲數大的微笑行禮,邱秋回了禮,前面則是南榮姳及另一名法修,她并未回頭,舉止優雅的坐在那裡,另一人則無奈的悄悄回頭緻意,邱秋點頭回應。旁邊的人拉了拉她衣袖,側頭悄悄的問邱秋:“你倆是有什麼過節麼。”
邱秋看着南榮姳,微調眉毛,不懷好意的大聲回複他:“沒什麼,可能就是打不過我,不好意思看我吧。”那人似乎是沒料到邱秋會直接這麼說,一時不知怎麼回應,屋子裡一下就安靜下來,視線都不自覺的看向前面的南榮姳,南榮姳沒有任何動作,無視了邱秋的話,隻是左手在無人的地方緊緊握緊後松開,衣服上留下細細的褶皺。
“哈哈,哈哈,你倆都還沒比過呢,如果有肯定很精彩——”說着扯着旁邊的人瘋狂使眼色“是吧,是吧”那人連忙應和。
屋子裡再次安靜下來,邱秋無聊的支着胳膊玩着桌子上的筆,沒一會,雲羽山山主思晏走了進來,他進來後環視一圈,對着邱秋扔下兩個字
“坐好。”
緊接着就開始講起第一節課内容,是修行者大緻都知道的事情,修行者以天地靈氣鑄煉自身,引氣如體後及踏入修行,随着提升即可進入鍛體,再進就是金丹。越過金丹後才是真正的修道,金丹分三期,每跨越一級都需要極大地努力,天賦時機汗水缺一不可,不知多少人終其一生會被卡在金丹,不可再進一步,若能将金丹修煉極緻,即可化嬰,即為元嬰。元嬰再上即為大乘,半步踏入得道,世上寥寥,再向上,是玄外,沒有任何人見過,隻在資料中隐約得知,千年前大戰時,上古大妖鳳凰在最後關頭突破,獻身隕落。
思穆的聲音平平,沒多久,邱秋就神遊方外了,她手不自主的在桌上劃着,似是在模拟出劍方向力道,她在想自己那塊石頭,到底如何,才能将它擊破。
日出日落,連過了半月,邱秋就這樣每天上午上山,下午上課,雲破山上所有人都知道邱秋在挑水砍石頭,還有好奇的會來詢問她有沒有成功,邱秋每每平靜的回複還沒有,過後自己也會常常思考,自己已經能平穩的運送泉水,極快的将水缸裝滿了,但那塊巨石,卻遲遲無法擊破,邱秋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隻能日日重複嘗試。
這一日,邱秋挑完水躺在草地上翹着腿望着天,嘴裡還叼着一隻青草,随着她的動作一動一動的,天空很青,很遠,邱秋伸出手,莫名的有些無力感。
視線右側突然闖入了一道身影,邱秋擡頭向上看去,是遊嘉幕,他也在望着自己剛才看向的地方。邱秋坐直上身,有點納悶的問他:“你怎麼來這了。”遊嘉幕這才側頭看向她,邱秋耷拉着眉毛,撇着嘴跟自己說着:“你不會是來專程看我笑話的吧。”
遊嘉幕靜靜坐到邱秋不遠處,看向邱秋,從容的解釋道:“來辦點事,順便看看你,聽說你在這做樵夫?”邱秋白了他一眼,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賭氣的将頭轉向一邊,落後就要挨打啊,真是。
遊嘉幕看着她圓圓的後腦勺,忍不住輕笑,很快壓下去,看着那塊石頭,輕輕的對她說着:“你用什麼砍它的。”
邱秋沒好氣的回怼他着:“廢話,用劍啊,難不成用頭啊。”
遊嘉幕接着說着:“你這麼多天,不停的去嘗試,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手去握劍,有沒有想過,擊碎它需要的是更深的東西,比如,用你的心。每一次遇見不可攻克的困難,都意味着你需要改變自己,隻有不斷打碎了從新凝練,向内裡挖掘,才能推着自己持續向前。用心去感受你的劍,将它帶至你所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