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初級喪屍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懸崖下的密林,林予安一行人正在瀑布下的平潭邊用張明異能凝聚出來的水洗漱。
昨晚睡前衆人便已經收拾好行囊,今早可以直接攀崖離開。
他們用軍用傘繩将四人捆綁連接在同一根繩子上,蒼梧手上拿着林予安給的攀岩鎬,走在最前方探路。
他身形矯健,像一隻敏捷的山貓,手指緊扣岩壁凸起的石塊,輕輕用力,幾個起落間就爬上了十幾米高的平台。
固定好岩釘和繩索後,蒼梧朝下方等待的林予安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可以往上爬了。
林予安沿着繩索向上攀爬,小雨跟在他身後,張明在最後墊底。
四人就保持着這樣的隊形慢慢往上挪,中途蒼梧還特意繞路去到那個巨大的蜂巢附近,用長杆綁着彎刀悄悄采集了幾大瓶野生崖蜜。還順帶采摘了一批葉片上帶有露珠的草藥,讓金剛一并收進了空間。
金剛撲棱着翅膀率飛上了懸崖頂。它将空間裡原有的貨車先吐了出來,然後又飛下去将放在瀑布平潭附近的陸巡車收進了空間。
這樣來回幾次,等金剛将物資全部運上崖頂後,就在上面守着,等蒼梧帶人爬上去。
衆人爬上崖頂後,蒼梧立刻檢查了四周環境。崖頂上是一片開闊的岩石平台,遠處隐約可見山路的輪廓。
“我們離B市應該不遠了。”林予安展開地圖,指着上面一條标記好的路線說道,“從這條路走的話,沒有其他意外,五天之後我們就能抵達B市了。”
這是一個好消息,衆人稍作休整後便重新上路。陸巡車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車窗外幹旱的景象越來越嚴重。
龜裂的土地上,枯死的樹木像一具具扭曲骨架,空氣中灼熱的風燙人。
車外的溫度起碼高達60度,衆人也不敢将車内空調的溫度開得太低,怕下車時反而适應不了室外的溫度,立刻中暑,也怕發動機過熱報廢。
于是他們隻開了30度的冷空調,人隻要稍微一動就會出汗。
“這天氣實在太反常了。”張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才四月下旬,溫度居然突破了六十,真吓人!”
林予安坐在後座,眉頭緊鎖。前世的記憶告訴他,這場幹旱會持續整整三個月,直到八月第一場暴雨降臨才會結束。當然,緊接着暴雨而來的會是另一場災難。
烈日西沉,灼熱滾燙的氣浪終于稍稍降溫了些許。林予安一行人沿着崎岖的山路行駛,直到天色徹底暗下來,才在一處背風的山坳處停下。
“今晚就在這裡休整。”張明熄火停車,蒼梧照例率先開門下車,他環顧四周,确認附近沒有喪屍活動的迹象,才放心地叫衆人一起下車。
蒼梧和林宇安迅速在營地周圍布置了幾道警戒線——一根細繩上挂着幾個裝了石頭的空罐頭,有東西靠近便會發出響聲。
“我總感覺這個地方怪怪地,好像有什麼危險似的。”林予安心裡發慌,忍不住湊近蒼梧尋找安全感。
那邊張明已經擺好桌椅,正招呼他們過去用餐呢。
“别怕,我護着你。”盡管這一路上林予安也有出手擊殺過喪屍,但是蒼梧對他的印象依舊是那個剛出公寓時躲在自己身後瑟瑟發抖的柔弱青年。
天氣炎熱,加上趕路疲憊,大家晚上都沒什麼胃口,簡單吃了點涼面涼菜便算是用過晚餐了。
“輪流守夜,安安守第一班,我守第二班,張明守第三班。”蒼梧吃過飯後就持刀站了起來,目光警惕地巡視着四周。
林予安守第一班,後面可以連續睡六個小時,醒來直接開車。而張明則是先連續睡六個小時,再守第三班。因為他開了一下午車,比較累,守第一班的話怕他打瞌睡,精神不佳。
張明沒有意見,他心裡清楚自己和女兒都隻是個蹭車的,全程聽指揮就好。而且這個安排也沒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在照顧他了。于是他點了點頭就端着碗筷去前面的山溝處洗刷了。
林予安則拉了拉還在巡視周邊環境的蒼梧說:“不是我守第一班嗎?你快上副駕駛去睡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你不是害怕嗎?我陪你一起守一會。我體力好,精力恢複得也快,晚點再睡沒關系。”蒼梧語氣平淡地說着暖心的話。
林予安确實有點不安,有大佬陪着确實會好一點。于是便不再堅持,他從包裡掏出一袋牛肉幹遞給蒼梧,自己也拿了一根在啃,吃點零食有助于緩解緊張感。
張明收拾完碗筷後,便和小雨一起躺進後座休息了。蒼梧和林予安便沒有繼續交談,山坳裡頓時安靜下來。
夜色漸深,林予安啃着牛肉幹,在靜谧的環境裡有些犯困,蒼梧将他一點一點的頭掰到自己肩上,任由他打着瞌睡。
然而,深夜的平靜并未能持續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