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莘安慰着葉燃,自己的心裡卻是泛着了層層酸澀,她又覺得自己過分奢求,想要兩個師傅都能對自己好,可自己又是何德何能,被收養時便是問題重重,即便到現在,依然沒有真正的能力去學習功法。
葉燃似是看出了她的難堪,再沒提起,于她,對于那個任性的将自己帶來這邊的人,她沒有感情可言,她沒法體會洛雨莘的兩難全,但同時,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做那荒漠上被鷹隼吃盡的存在,還是如今這般,擁有太多太多,卻不知何時會失去的大仙人。
“師傅,我們便是過好現下的每一天,可好?”洛雨莘問道。
葉燃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女孩,心髒處微微發軟,,她有些想苦笑,現實社會中,那麼多年來,她經曆了諸多朋友,卻沒有一個真正知曉她的想法,而眼前的她,才相識幾月,卻能一眼瞧出自己的心思,她喉嚨處有些發酸,但依然努力的說道:“好,聽你的,活在當下。”
那一日葉燃睡在了外屋,将内屋留給了洛雨莘,“你體内的火之印還未穩定,今夜你便在裡屋休息,即便外面有任何風聲,都不必理會,我來處理。”
洛雨莘笑着,眼神明媚,“好,謝謝師傅。”
第二日兩人都早早起床,洛雨莘對于能學習火焰決自是一夜沒有睡好,一雙眼下黑影重重,葉燃皺了皺眉,“即便是任何功法,身體依然是根本,昨夜這般不睡覺的事,往後要少發生。”
也不知是不是昨天的交心,讓洛雨莘回到了那個十幾歲時候的脾性,她砸吧了一下嘴,輕聲嘀咕,“真高境界了,根本不需要睡覺。”
葉燃擡眸看了她一眼,眼神努力做出犀利的氣勢,卻是在對上洛雨莘的眼眸後沒了脾氣,她歎口氣,“你年歲也不小了,反正,自己注意。”
洛雨莘重重點頭,“嗯,我給師傅做早膳去,今日我們吃糯米糕。”
葉燃看着她跑開的身影,輕輕搖了搖頭,她坐在院子一腳的一塊石頭上,閉目養神,昨夜她也不曾睡得安穩,一方面是這身體不太需要,另一方面,雷雲宗的人雖被她勸退,但她依然怕那些不長眼的人最近聽到了什麼風聲,跑來這火鳳峰撒野,而洛雨莘身上的火之印雖是她親自種下,但畢竟所有的方式都來自于這身體的本能,而她這個内裡毫無能力的現代人,卻隻能伴着本能和恐慌,度過了那個深夜。
待回過神來,葉燃已經坐在石案旁,指尖夾着一顆糯米糕,而不遠處原本她打坐的石頭上,洛雨莘已經乖乖坐定,她閉着眼睛,左手食指中指并攏伸直,對着上方,另幾個手指則微微蜷縮。右手則是指向左手,輕輕畫圈,葉燃将一顆糯米糕放在嘴裡,輕咬下一些,便瞧到洛雨莘的左手指尖火星缭繞,此次的火星和往常的火團子不一樣,火勢更旺盛,火團更大,但同時,火的不可控,似乎也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