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青慵懶的躺在那玉托上,回想着洛雨莘被襲擊時的情景,唇間的笑意悄然淡去,原以為這些名門正派定是守望相助,但那明明和洛雨莘同樣的衣袍的男子,卻是在那樣的時刻奇襲而來,原以為不過也是個螞蟻般的存在,可他手中的功法卻是讓黛青始料未及。
銀白色的氣上面缭繞着黑氣,那男子劍鋒極快,雖于她來說,不過是小伎倆,可那黑氣卻是在劍鋒處四散,她不過用手臂抵擋一下,有些氣便落入到自己的口鼻中,黛青記得當時感覺整個人像是被封閉了感官,除了眼睛還能依稀看清眼前的人。
于是,她情急之下幻化成了巨蟒的模樣,以巨蟒之力,将那男子擊飛而去,而後,雖不至于丢了性命,黛青的身體依然受到了不小的沖擊,這便是她那般迅猛的将洛雨莘幾人送出秘境的緣由,秘境中的生命如蝼蟻一般,但到了外頭,諸多流言蜚語,這對于洛雨莘,已經是最好的保護了,而且她也信,洛雨莘身後應是有保護的人存在。
這般想着,她懶散的眨了眨眼睛,三隻小蛇似乎又大了一些,乖巧的爬到她身側,手臂伸展,指尖在那蛇頭上輕輕點着,“你們心心念念的人,我短時間内帶不回來了,抱歉。”她說着,那雙眼睛裡泛出一絲黑線,黛青閉上眼,這功法的惡毒之處在于持久性,當時為了送幾人出去,她将最後的力氣用盡,也給了那毒功法可乘之機,如今,得需要不少時日,才能将那毒氣從身體中排出。
三隻小蛇慌亂的爬到她的身側,一人三蛇窩在一起,纏繞的黑氣在空氣中慢慢缭繞,似乎在,淡一些,又淡一些。
洛雨莘幾人待身體修整後,又去魔谷外環走了一圈,各中繁榮讓他們幾人都與有榮焉,畢竟是五宗的一起努力才讓魔族與人族這般和氣,如今,也便到了要回宗的日子。
對于其他幾人都還行,難辦的便是洛雨莘與闫若寒,洛雨莘自是知曉葉燃已經離開火宗,便對回火宗沒甚興趣,而闫若寒更難一些,火烈的安排于她來說便是一個枷鎖,如今若是這般回去,也不知如何解釋現下的種種,何況,火君瀾也一直與他們同進同出,但瞧得出,應是受了不小的傷,那發白的唇很久未曾紅潤過了。
那夜,火君瀾找了闫若寒,“你不準備動手嗎?”說話的時候再不彎彎繞繞,看得出他已經忍了許久,“洛雨莘似乎不準備回宗門,若是沒了這個機會,待你回宗門,如何和你師傅交代?”
闫若寒道:“那魂毒技我試過了,對洛雨莘沒用。她既不是魔族的,你我便沒有在動手的原因了吧?”她反問道:“還是說,師兄有什麼私欲?”
火君瀾眯了眯眼,她在考量闫若寒的話是真是假,許久,扯了扯發幹的唇,“既然你試過,我便信了。”他退開一些,腳步微微有些發軟。
“師兄……”闫若寒叫住他。
他回頭,“嗯?”
“感情的事即便勉強,最終也不會有好結果。”她說完又輕輕咳嗽了一下,“你知道,我曾經也很喜歡葉師伯。”
火君瀾看着她,像看着一個笑話,“你不過是仰慕,我與你,可不同。”
闫若寒看着他,卻是再沒勸慰,于她來說,眼前的人明明非魔族,卻和入魔沒有任何區别,貪欲在功法中混亂了思緒,人再也沒法留在正途。
“師兄好自為之。”她說完這句,便路過火君瀾,去到了青微和洛雨莘的房門外,輕扣門。
青微開的門,兩人對視後,青微從門内往外望了望,看到不遠處的火君瀾,眉頭微微皺了皺,青微拉起洛雨莘的手臂,将她拉到了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