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燃低了低頭，也不知在考慮什麼，眼眸裡滿滿的洛雨莘，“因為你想救蛇族。”

唇角微微有些發顫，洛雨莘擡眸看着葉燃，那雙眼眸裡沒有那麼多星光，葉燃好像總是那樣，無所求，無所願，所以每次自己想要什麼，葉燃便會全心全意的支持。好像隻有在那一個時刻，葉燃才會有所求，有所願。

“我想救的從來是自己。”洛雨莘道，“隻是你我本就不算有惡之人，一身本領，總是要極惡從善的。”

“莘兒所言甚是。”葉燃笑道。

洛雨莘有些心發堵，卻是也不知這委屈難過從何而來，“那師傅後續如何安排？”

“穿過這霧霾極為容易，但阿饒的存在不在于帶路，而是關于鳄族和蛇族的糾葛，所以阿饒不是多餘的，這世間萬千，因果循環，我如今倒是想，這藥宗的領地，不僅僅是鳄族的人存在，大抵，蛇族的叛徒也會在那處。”

“為何？”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魔谷裡，鳄族最大的敵人永遠是蛇族。鳄族既是能讓這藥宗作為盟友，說明他們便是靠自己的力量也翻不出個天來，這一丘之貉，又如何少得了那些叛亂之人。”

說着，葉燃在洛雨莘的額間輕輕一點，“你我本過來隻想着隐身形，如今看來，還得隐藏氣息與體熱了。”

洛雨莘瞬間感覺自己身上的冰封力量不胫而走，“啊……”剛張口，唇被一隻手遮掩，“不要發出聲響，我隻是在你身上種了一點冰之氣，要不以你的火焰決的火力，大抵進了這霧霾圈，對方便發覺了。”

原本作為禍害的冰之氣，如今被這般容易的種入體内，洛雨莘便是有些無奈，她張口便咬，于是那手的主人忙将手抽回，隻見洛雨莘委屈道：“如今這冰之氣，傷害不了我了？”

“嗯。”葉燃癟了癟嘴，倒是也委屈，“自然。”

那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像是一個聖人與塵世普通人的結合。

也許對于洛雨莘來說，原來的那個葉燃雖然隻有火焰決八階的能力，但她一直以來的作風和方式便是超脫的人，這甚至和實力不一定有關系。

而眼前的葉燃，她明明已經是聖階二段的實力，可她會愛人，也在努力愛人。她會委屈，會難過，有許多尋常人擁有的感情世界，那個世界裡，和實力無關，隻要是人，都可以難過，可以開心，可以欣喜，可以絕望。

洛雨莘有些心軟，也忽然有些莫名開心，像是原本高低分明的兩人忽然真正有了融合點。自己對于實力的執拗不僅僅是因為十幾年來的境遇，其實到了後來，對于葉燃的那份心也讓自己也有了匹配的野心，于是她便更努力，于是兜兜轉轉到了如今。

卻是有些恍惚，原來實力從來不是兩人之間的界線，便像是那冰之氣，在亦或者不在，葉燃都不會舍棄自己，于是她昂着頭，看向葉燃，笑容如媚，“師傅便告訴我，我們後續該怎麼辦便是。”

于是聽從變成了默契，而不是強求的高低位，從來兩人，便都是在一個平行世界，隻是觀念導緻的界線，而葉燃在不經意間，已經将那界線扯掉去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