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處我和徒兒去便可，你便留在此處，和你的同伴一樣，當成被我們打敗便可。”葉燃道。

小門極為感恩，因她原本的資質其實也沒什麼機會回那山洞裡，更不必說，若是被發現，以她的功力，自是會成為打鬥中毫無争議的犧牲品，“仙人的恩情，小門無以為報。”

葉燃看向那洞口，悠悠道：“我們也有我們的目的，并沒有誰欠着誰，你去找個法子躲藏便可。”說着，她看向洛雨莘，“走吧。”

下一瞬，兩人已經到那側面的口子，葉燃忽然弄起一個結界，“莘兒，我有一事要與你說。”

“師傅請說，”洛雨莘當然對兩人不曾直接進入山洞内有些疑惑，但她依然穩了穩自己的心緒，應道。

葉燃歎口氣，有些戚戚然，“也不知為何，我覺得我來過此處，但你也知曉，長久以來我穿越到這個世界，也不過那麼點時光，不可能會來到這樣的地方。”

“所以師傅是覺得，曾經的師傅來過？”洛雨莘和氣聰慧，很快便明白了葉燃的意思。

葉燃看向眼前的女孩，她盡量讓語氣變得溫柔而不具殺傷一些，“嗯，來過，而且，大敗。”

“怎麼可能……我師傅從來沒有敗過。”固執的女孩，握着拳，眼眸裡的決絕蹚出眼眶。

葉燃并不想傷害洛雨莘，但如今到了這裡，很多事情早便沒有回頭路，何況于她來說，那個葉燃也是她心裡的一道坎，一道，她必須過的坎，于是道：“我忽然明白為何她會選擇這樣的離去，明明她那般舍不得你。”

葉燃低頭，像曾經的那個人一般，指尖輕輕的刮過洛雨莘的鼻尖，靜默中帶着惆怅，她知道女孩聽懂了她的意圖。

洛雨莘便那樣呆滞的站在原地，那雙眼眸裡泛着水光，她固執，于是緊抿着的唇形扯着那份倔強，“她總是那樣，什麼事都喜歡自己一個人。”洛雨莘說道。

“嗯，是啊……”葉燃跟着她的話，而後微微轉身，這一瞬間，她忽然覺得有些茫然，兜兜轉轉來到這個世界，也許不過是一個棋子，一個強大卻任人擺布的棋子。

洛雨莘沉迷在自己的情緒裡，未曾發覺葉燃的異樣，她蹲下身，眼淚終是滑落，“為什麼總是這樣……”嗚咽聲從她喉梗處傳出，帶着一絲莫名的絕望，“所以，她為了我死了，是這個意思嗎？嗚嗚嗚……”

葉燃沒有回答，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在這樣的時候将這個事情說出，那個想法在思緒裡破空而出，她好像又回到了曾經的自己，一意孤行，帶着赴死的心走向荒漠。

葉燃承認，也許她是向往死亡的，亦或者，她是羨慕洛雨莘那個師傅的，她讓洛雨莘蹲在這裡，難過的哭泣，而自己呢，走走停停大半年，也不過大半年而已。

“莘兒，你也知裡頭大抵有兩位聖階高手，若是可以，你便在此處等我，我會弄明白所有的來龍去脈。”葉燃說着這話，看到洛雨莘擡起的臉，那雙眼睛裡有質疑，有失落，卻獨獨沒有不舍。

于是唇角的笑意顯得更為勉強，“若是你要一起去，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