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洛雨莘便升了一階，倒是葉燃似乎在晉級中遇到了瓶頸期，“你自休憩鞏固修為，剩餘的事，我需花點時間。”葉燃臉上的臉色有些泛白，她看着洛雨莘，眼神溫柔。

"葉燃。”洛雨莘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這般喚她，葉燃原本閉着的眼睛睜開一些，“嗯？”

“你有什麼瞞我的？”洛雨莘向來對葉燃都是言聽計從，但每次若是遇到對葉燃有損傷的事，她好像天然便有那種直覺，便是現在，她看着葉燃的臉，又開始懷疑。

葉燃搖了搖頭，“不過是升階中的瓶頸期罷了，不必擔心。”

“你若是有事騙我，我會生氣。”洛雨莘道。

認真的話，帶着年少者最大的脾氣，葉燃便這樣笑了，心像是被一圈海綿努力揉捏，沒有疼痛，倒是心癢癢的，于是她歎口氣，站起身，池中的魚雖然近不了身，卻也能在她們身邊悠然漂過。

洛雨莘皺了皺眉，“這麼冷，竟是還有魚生活在這裡。”

"終是要活着的嘛……”葉燃走過去，撫着洛雨莘的額頭，道：“就像以前的你，即便在火宗活得很辛苦，但依然很努力的活着，不是嗎？”

“都過去了。”洛雨莘不願讓葉燃因為以前的事不開心，何況如今的她已經足夠強大，可以保護自己，她慶幸也不願意糾葛曾經那些毫無意思的過往。

“嗯。”葉燃點了點頭，“可我的過去還在這裡，我好像還沒出來。”葉燃點了點自己的心髒處，“總是習慣犧牲自己，覺得沒人會要自己。”葉燃忽然覺得愧疚，因為她明明知曉洛雨莘一直給予她最多的愛，自己卻還是那般。

眼裡的淚充盈而出，這是脆弱的葉燃，洛雨莘幾乎沒有看到過的葉燃，局促的不知道如何安慰，于是緊緊抱住對方，“對不起，葉燃，那麼久，我都沒發現你的難過，對不起，是我的過錯。”

葉燃搖頭，“不是，是我不曾告知，”哽咽着，又有些想笑，“也不知為何，方才便想說了，說了又覺得可笑。”

她便是覺得可笑，明明現下的自己，身邊那麼多人，甚至前些日子已經要為人多而房子太少而煩惱，可如今卻是又開始矯情起來了，葉燃不喜歡矯情的自己，像是盈餘良多的富人對着鏡頭憂愁錢不知怎麼花的顯耀，于她來說，這事離譜又可笑。

“葉燃，你是不是覺得，你來到此地，擁有最好的天賦，就該承受最大的責任；你是不是覺得，你看到我在火宗得不到看重，你便要讓我成為擁有高潮修為的那個人，讓那些瞧不起我的人明白曾經的眼光有多麼可笑；你是不是覺得，所有的事，若是你知曉卻沒有做到，便是你自己的過錯？”洛雨莘叨叨的，又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啊，你隻是你，你不需要承受那麼多。”

葉燃搖頭，“不……我來到此地，便有責任在身，若是做不到，對于你先前師傅的離去，便太不負責。”

“她的決定為何要你負責？”洛雨莘問，“她有救世之心，她便去救。如今你在做的，并不是在遵從她的安排，而是因為你，你自己！”

“莘兒……”葉燃有些被洛雨莘的言語所震撼, “可若是我過分自我，那我到此地的意義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