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濃縮澆在香草冰淇淋上,她端着杯子給客人上了上去:“您的阿芙佳朵。”
“阿芙佳朵。”客人輕聲重複了一遍,似乎對這名字感興趣:“這是什麼意思?”
“是意大利語,意思是‘溺水’。”亞風把托盤收回,盡量笑着解釋:“冰淇淋溺在濃縮咖啡裡,甜和苦剛好打個照面。”
客人點點頭,擡眼看了亞風一眼,然後低頭嘗了一口。
吧台後方,吳冰正調試着收音機。她回頭瞄了一眼牆上的手寫菜單,又問:“今天的拿鐵是你泡的嗎?”
“嗯。”亞風應了一聲,手上已經開始下一杯手沖,“味道怎麼樣?”
“我感覺你最近狀态不錯。”吳冰意有所指道:“是不是戀愛了?”
亞風無奈地笑了一下,眼神在咖啡液線下沉時一并壓了下去:“我哪有那個時間和精力。”
“不談一個試試是怎麼會知道有沒有?”吳冰随口道。
亞風沒有回答,手上已經開始了第二輪注水。
把手沖上給另一位客人端上去,路過點了阿芙佳朵客人的桌邊,客人輕輕叫住了她:“服務員。”
亞風仔細打量了客人一眼,是一位男士,看上去衣冠楚楚的:“先生有什麼需要嗎?”
長得還很眼熟。
亞風想起來這好像是陳夢緣前男友,劉冬梅。
“不好意思劉先生,我沒有陳夢緣的聯系方式。”亞風迅速改口。
劉冬梅愣了愣,慢慢往嘴裡送了一口冰淇淋。
“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叫做嚴臨,兩人非常恩愛,嚴臨天天接送她上下班。”亞風義正言辭地胡說八道。
劉冬梅似乎更震驚了,睜大眼睛看着亞風,也不往嘴裡送冰淇淋了。
“……哦。”劉冬梅像是在極力忍耐着什麼,慢吞吞道:“那代替我祝她和嚴臨長長久久吧。”
是在忍耐悲傷吧,亞風想。
“好的,我會的。”她溫和地答道。
在劉冬梅吃完那份阿芙佳朵結賬後,他又找上了亞風:“能加個聯系方式嗎?”
“不好意思,我幾乎不會用我的社交帳号。”亞風蠻有禮貌地拒絕了,但說的也是實話。
劉冬梅臉上的微笑幾乎都要挂不住了:“好吧,祝你工作順利。”
“謝謝,您也是。”
目送着劉冬梅離開,亞風才略微放下心來。
“陳夢緣這桃花爛得可以啊,怎麼這麼死纏爛打。”吳冰看樣子十分唾棄這種行為:“合格的前任就該跟死了一樣。”
“唔。”亞風沒談過,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隻要不過分騷擾,給店裡帶來了收益就行。”
“你是老闆心态啊。”吳冰撇撇嘴,“要是給我,早一杯冰美式直接扣人頭上。”
? ?“你别沖動。”亞風笑了一下,轉身把托盤放回去:“這種人就是越搭理他越覺得自己有希望,不理他,過段時間就自動清醒了。”
?? “好神性的光輝啊。”吳冰模仿了一下被太陽刺到眼睛而用手遮擋的動作。
?? “我這是保護陳夢緣隐私。”亞風認真道,“像他這種前男友,還指不定哪天在她門口堵人。多一個下馬威,少一個潛在騷擾者。”
? ?吳冰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頓了頓,說:“不過話說回來,你今天狀态确實不錯,客人都誇你煮的順口。”
? ?“沒緊張,放開了一點。”亞風聳聳肩。
“是因為秋姐不在店裡吧?”吳冰笑了笑,有些調侃:“怎麼跟學生看見老師會緊張一樣?”
“可能是她氣場強吧。”亞風慢慢敲着吧台。
“好新的形容。”吳冰道,“她上初中那會兒,我們根本想不到會是這樣的人。”
“為什麼?”
“因為……”吳冰停住了,囑咐道:“不要亂說啊,這隻是個人看法,”
亞風點點頭。
“秋姐當時整個人特别孤僻,完全沒朋友。但她也不是社交障礙,也不是害怕社交,就是不想。有人開玩笑說她是大姐大,所以之後我們都喊她秋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