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船長……再争吵我、我們要被他們發現了。”航海士弱弱開口。
“輪得上你插嘴嗎!”二副在舢闆上站起來,用一貫的嚣張語氣說。
一聲嘹亮的口哨聲響起。
咕咕、咕咕咕……
“該死,是隻海鷗!”
待到那隻鳥以一種迅速的姿勢向他的臉襲來時,才發覺是白尾鸢!它鷹爪直直地抓向二副的肩膀并啄向他,巨大的翅膀擋住了他的視線,他隻能撲騰的雙手努力去拽鳥的翅膀。
“大副!水裡有人!”航海士說。
底下,海面下黑色的身影在迅速地遊動,并時不時襲擊他們脆弱的船,他們的船不斷地來回搖晃。
再這樣下去就要翻了。
嘭!嘭!
大副立馬掏出手槍,往水裡的影子射去。
黑影沒被絲毫影響,仍然晃動着船隻。
下一秒。
“啊!你這混蛋……!咕噜噜噜。”
二副被鳥撲通的同時船隻還搖晃的不停,早已站立不穩,勉強支棱着,卻沒想到腳下突然被狠狠踹了一腳。
他跌落到了水裡。
黑影來到二副身邊,大副立馬向水下繼續開槍。
船隻的搖晃停了下來,海面沒有了動靜,溢出來一點點血紅色。
“還真狠啊,向自己的夥伴開槍。”
佩金從海面探出頭來,喃喃道,将手中的二副提出水面,登上了從海賊船上放下來的小船。
發現人員逃跑時,安莉卡本想直接追去,但被羅阻攔了。
佩金向船長請示,表示他的水性極佳,并自告奮勇,前去逮他們。
為了讓安莉卡放心,他還是向她請求了飛鳥的幫助。
佩金放下了手中的二副,安莉卡也用哨聲喚回飛鳥。
阿雀拿毛巾給佩金,他接過擦了擦水,麥納特将她帶離這個角落。
安莉卡看向開着船遠去的敵人,然後看了看羅,後者一副神淡氣閑。
他們此時所在的位置與那群海賊有一段距離,非常适合拷問。
“喂,你們的海賊船要去哪?”佩金擡了擡帽檐,故作兇狠問。
對方咳出喉嚨裡的海水,扭過頭去,渾身濕漉漉的一言不發。
安莉卡的飛鳥落回了她的臂彎上,正歪頭看向二副。
“你是想死在這裡,還是嘗嘗絞刑?”羅面色陰沉着說,“或者,你喜歡做鳥食?”
二副明顯感到對方的語氣不像是玩笑。
“不、不應該是把我交給海軍嗎?我也是有賞金的!”
“我們也是海賊,可不在意這個東西。”
佩金手裡的毛巾扭成節,惡狠狠地伸向他,而飛鳥此時,也正對着他嗷嗷大叫。
羅、佩金以及安莉卡等人在他面前,就像幾個張牙舞爪的惡魔。
二副的背脊一陣惡寒。
“落…落日鎮!”
“你們去那幹什麼?賣藥?接應人?”安莉卡問。
二副閉口沉默,安莉卡抽出了放在一旁的刀。
“我說我說!是!接應人!”
“暗号是什麼?”
“不知道。”
“地點呢?”
“我、我不知道。”他的手被羅切斷,掉在了甲闆上,雖然沒有意象上的疼痛,但視覺上的沖擊卻令他頭皮發麻。
“我的手!!”他的手還在地闆上活動着,切開的斷肢橫截面卻沒有流血。
“說。”羅說。
“……真的不知道啊!!”
“下一個分離的就是你的腦袋了。”
“對、對了,集市……鐘響後去跟一個老頭說,‘暗格暗格,暗藏所有‘。”
……這是什麼暗号啊!他們默默吐槽。
見他們面色古怪,二副面色驚恐地着急說:
“真的隻有這樣了!這個老人我沒見過!平時都是船長去的,我們副手隻能知道暗号!”
将接回手的二副打暈,并束縛住丢回海賊堆裡後。
安莉卡側身,看着牆邊那個面容冷酷的人。
“羅,你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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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不管那個逃跑的人嗎?”
原本駐立在淩虐海賊船上空的一隻烏鴉,此時振翅着下落,融合進革命軍首領烏鴉的身體裡。
他拿着安莉卡給的淩虐海賊團的罪證、交易的人員名單,以及收獲的幾張航線地圖的簡易複刻件,翻看着,對手下說:
“那三個海賊是故意被放跑的。”
那個拿着黑色妖刀的年輕海賊。
他從監視用的烏鴉中看到的畫面,那名滿是刺青的年輕少年——悄悄對那三人逃跑的行動視若無睹。
“看來,她身邊的有心思的人也不少。”
不知道那個人是會成為白鷗的助力還是阻力。
“嘛,先把傷員們送回去,剛拿的情報和人質都接收了,也算是圓滿完成了。”千面說。
“可是我們都沒有施展能力的機會诶!”
“少打點仗你還不樂意啊!”
他們的夥伴們齊聲對發牢騷的人說:“快去看顧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