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手裡拿着兩塊肉快速後退,看着逆子怒火竄騰,“劉盈,你反了天了。”
虛影劉盈幾乎是立刻認錯:“盈兒不敢。”
然後就聽到弟弟暴怒的小嗓音:“找娘親,最重要。”
劉邦說道:“來人,把這小子給我拿了,今天得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老子什麼是兒子。”
驚呆的呂澤勸阻道:“漢王,盈兒還小。”
不是,自家大外甥的力氣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劉嘉擋在弟弟面前:“阿父,我也覺得,應該馬上派人去接母親。”
劉邦坐下來無視顫巍巍的桌子,繼續吃東西,十幾名護衛從外面進來,行禮之後首人問道:“王上有何吩咐。”
他們在外面其實聽見了是讓拿小公子,但太不敢置信了。
這可是漢王唯一的嫡子,年紀弱小,長得又羸弱,很容易吓病的。
劉邦咽下口中香噴噴的炙肉,看了還在鼓着小胸脯與他對峙的兒子一眼,笑道:“把這個臭小子,給寡人拿下。好逆子啊,為父今日便教你一個道理,好力氣不如好幫手!”
給護衛們示意了一個眼神。
護衛衆面面相觑,然後猶猶豫豫地走了上去。
劉小凹一點都不帶怕的,兩手一張兩腿兒一開,勾勾手指,“來啊。”
劉嘉隻來得及拉了下弟弟的衣角,那個小身影已經竄了出去,在一排腿之間竄來竄去,隻覺得面前一陣眼花缭亂,那些精選出來護衛阿父安全的護衛就倒下去了一半。
劉小凹扭頭看着劉邦:“這叫一力降十會。”
小鼻頭微翹,将那副小模樣宣揚的十分得意。
劉邦面前的桌子已經被這小子剛才的一番亂竄徹底搗翻了,但他此刻仍然正坐在小杌子上就着面前保留的兩個盤子席地而食。
看到這小子得意的模樣,劉邦淡然一笑。
“沒人了?”
倒下的護衛忍着疼站起來,還站着的,跑到門口向外招招手,于是便又進來一波。
衆人站成一圈,将小公子圍在中心。
劉小凹謹慎地後退一步。
虛影劉盈喊道:“小凹小心。”
劉嘉全神貫注得盯着弟弟,緊緊的拽着袖子,幾乎和劉盈一起喊出來:“小---小心呐。”
劉小凹扭頭向着姐姐的方向點點頭,嗷一聲小狼崽子似的朝個子最高的一人最先發動攻擊,小小的身影再次穿梭在一片高大的腿林之中。
片刻之後倒地的護衛又有一半之多。
劉邦看到此時,舉杯飲了一口酒,哈哈大笑,爽朗之意飄出天際。
屋内叮鈴哐啷的動靜,将外面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夏侯嬰抱着一碗粟米飯,邊吃邊含含糊糊地對身邊瘦弱的青年道:“子房先生,您現在相信公子一路上将王上踹下來好幾次了吧。”
張良看了夏侯嬰一眼,提醒道:“夏侯,這種事随随便便就說出來好嗎?”
夏侯嬰後知後覺,筷子都收了,虛心向張良道:“子房先生,目前這件事我隻告訴過你和禦者王廷,請先生千萬不要說出去。”
張良将目光落在室内,衆護衛圍着的那個身形靈活,一腳能将一個大漢踹得慘叫倒地的,沒有大漢腿高的---小孩子,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點了點頭。
“你也不用太擔心,漢王有此子,乃天之助。”所以被五歲的兒子踹到車下這種事成為傳說,對漢王來說應該也不會太丢人吧。
笑意暈染到了眼角,張良擡手遮了遮。隻是希望不要像西楚霸王那般魯莽無腦,其實魯莽無腦也不算多大的缺點,隻要不心量狹窄便是好的。
咚。
凝神時,一個小杌子擦着眼前被扔到門外。
夏侯嬰伸手将張良拉後一尺,後怕地說道:“子房先生,您身子骨弱,被盈兒小公子誤傷到可不是玩的。”
所以您還是回房間去聽聲音吧。
張良擡手擋了擋,淡淡說道:“無妨。”
“子房啊,你沒事吧。”劉邦看到差點被誤傷的張良,心疼得不行,本來就不算小的眼睛瞪起來跟銅鈴一樣大了,“臭小子,若是傷到子房先生,寡人要讓你知道知道為王稱孤道寡的原因。”
話音還沒落地,隻覺得一陣劇痛在鼻子上炸開,眼前被震得一黑,瞬間流下兩串酸淚和兩貫鼻血。
“我就先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