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伊……?”宋承軒一字一頓地念出少年的名字,“你就是那個要跟秦嶺聯姻的左家小少爺?”
“這麼巧?”宋承軒很是意外。
左伊也很意外,“你認識我?”
“略有耳聞,畢竟是要跟這家夥聯姻,流言蜚語,多少都會聽說吧?”說到秦嶺的時候,宋承軒似乎總是格外用力。
左伊直覺兩人關系不佳。
秦嶺冷着臉一把将左伊拉了過去,“還要閑聊到什麼時候?”
他微微向前,将人擋在了身後,隔絕了宋承軒探究的眼神。
“呵,你們還沒領證結婚呢,”宋承軒笑得眯了眯眼,“就這麼着急護着人?”
“與你無關。”秦嶺冷冷地抛下四個字,一手握着左伊的手腕,把人強行帶走。
後頭宋承軒還在笑眯眯地對左伊喊道:“左伊同學,記得聯系我哦~直接上來畫室也行~”
秋風卷着雪松的氣息刮打左伊的臉,男人緊緊箍着他的手成了秋夜裡格外炙熱的熱源。
手腕上傳來的疼痛格外火辣。
“你松手!”左伊掙紮着想讓男人放開,卻被直接無視。
一直到兩人徹底遠離了宋承軒,秦嶺才終于松開了手。
“你弄疼我了……”左伊不滿地摸了摸自己被弄疼的手腕,本來白皙的皮膚紅了一圈。
“上車。”秦嶺命令道。
他今日是自己開車來的,見左伊還在揉揉捏捏手腕,男人幹脆給他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上車。”又催促了一遍。
“不上。”左伊難得一次面對秦嶺沒有慫,反而氣呼呼地看向他,“你剛剛幹什麼呢?你憑什麼替我回絕别人啊?”
他向秦嶺走近了一步,向來平和的氣場難得染上了幾分攻擊性,“秦嶺,我們還沒正式結婚領證,你還不算是我的伴侶。”
“哪怕我們真領證了,你也無權幹涉我的決定。”
“你不是說過嗎?”左伊咬了咬唇,憤憤道:“我們之間又不會有實質關系,那我的私事,也與你無關。”
少年帶着怒氣的眼神直直對上男人幽深的藍眸。
“你很想去?”
左伊沉默。
其實他也不是非去不可,他隻是生氣。
生氣秦嶺随随便便地替他做決定,生氣這個人口口聲聲說着兩人隻是商業聯姻,毫無關系,要他别動歪心思。
隔三差五地警告他。
卻又自己一次次地越界,對他亂親亂抱,還自作主張替他決定事情。
看着面前宛若炸毛小獸的少年,秦嶺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那就去吧。”
左伊眸中的憤怒瞬間變成了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想去就去吧,”秦嶺淡淡道:“你說得對,我無權替你做決定。”
“我跟他的關系不好,所以不想你去,但如果你想去,那就去吧。”
左伊完全沒想過秦嶺會是這樣的态度,給他解釋着自己的行為。
“我……阿嚏——”左伊剛要說話,就被冷風吹得打了個噴嚏。
還冒了個鼻涕泡。
“哧……”本來還臉色冷峻的男人,因為一個鼻涕泡被戳中了笑點,強忍笑意的結果就是面容有些許扭曲。
“唔……你又笑!你别笑了,我沒紙!!啊啊鼻涕要流進嘴巴了!!”
左伊努力仰着頭,“快給我紙!!”
一分鐘後,少年還是坐進了溫暖的邁巴赫副駕駛,并且在車上留下了一張鼻涕紙。
秦嶺嫌棄地瞥了一眼,“下車記得扔。”
“廢話,我很愛幹淨的!”
本來還僵持的氣氛被突如其來的噴嚏跟鼻涕泡徹底打破,兩人都很默契的沒再提起方才的争吵。
說是吵架,其實也隻有左伊在瘋狂輸出,秦嶺倒是挺冷靜的。
左伊趴在窗邊看風景,一邊跟系統說:【統子,我剛剛是不是好兇?】
【哇!你剛剛很霸氣好不好!你都把秦嶺訓得無話可說了!你這不叫兇,這叫振夫綱!】
左伊已經學會自動忽略系統的瘋言瘋語了,又道:【不過秦嶺好像比我想象中講道理,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反對我去宋承軒的畫室,他倆關系很差?】
這時,秦嶺緩緩開口:“我跟宋承軒是一起長大的。”
“啊?”左伊好奇地轉了個身,眼中閃爍着好奇的光。
“那你們為什麼關系不好?”
出乎意料的,秦嶺竟是搖了搖頭:“不知道。”
“什麼意思?你們關系不好,但你不知道怎麼造成的?”
“嗯,我們以前關系還成。但大概初中開始吧,他突然就開始處處針對我了。”
沒有人告訴過他緣由,隻是一夜之間,好友就成了極其厭惡他的人。
沒人會喜歡莫名其妙被讨厭、針對,于是兩人逐漸交惡。
“後來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左伊沒想到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不安地挪了挪屁股,低聲道:“那……那我不去了吧。”
作為秦嶺的聯姻對象,跑去他死對頭的畫室工作,聽起來确實不合适。
等交通燈時,秦嶺突然伸手,“今天的畫呢?給我看看。”
左伊今天畫完後确實拍了照片記錄,他打開今天拍的照片遞了過去。
秦嶺看了一眼,把手機遞了回去。
“去吧,那裡很适合你。”
左伊有些驚奇,“你還會看畫?”
“……有時候我真的會質疑,你真的有經曆過精英教學嗎?”
确實沒有經曆過精英教學的左伊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差點忘了,像他們這些貴族子弟,肯定從小就培養了十八般武藝,不說樣樣精通吧,隻是賞析一幅畫肯定綽綽有餘。
聽他這麼說了,左伊也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那我到時候約一下他看看?”
“嗯。”秦嶺又懶懶地提醒道:“簽合同小心點,别被賣了,”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會看合同的!”
“說起來……”左伊有些好奇,“你怎麼來學校了?特意來接我的?”
說起這個秦嶺就來氣。
男人冷了臉,吐出三個字:“看手機。”